第122章(第3/6页)

面对康熙帝的赞赏,马奇回答的不疾不徐,更不见得意显摆,只是平平道:“不敢忘祖宗之志。”

其他随驾大学士部员大臣们:老狐狸,哼。

康熙帝点头,感慨道:“不错,祖宗之志不敢忘。朕日夜盼望八旗子弟能保持祖宗尚武之风,维系八旗根基,今日看到这些少年们,朕心中欣慰非常啊。”

马奇呵呵笑道:“这正是皇上教谕之功啊。”

呵呵,马屁精!

马屁不马屁的,康熙帝显然是十分高兴的。

看着似乎是要轻轻放过了,但偏就是有人出来表示不同的看法。

托合齐出列道:“皇上,少年勇武固然需鼓励嘉奖,但各佐领内明明有校场,少年子弟却偏要占领街道武斗。

若是京中少年人人如眼前子弟这般声势浩大,京城治安危矣,奴才亦是不知,今后若遇今日此等情形,该如何断决,请皇上示下。”

说罢,单膝跪地,等着皇帝教他以后如何管理京城街道治安。

康熙帝:“……步兵统领这话也不无道理。”

马奇立即出列纠正道:“步兵统领这话说的不对。”

托合齐:“大学士有何高见?莫不是见涉事者有自家子弟,就狡辩实情,包庇自家吧。”

马奇笑道:“步兵统领何必如此敏感,听风就是雨,急着给老夫扣帽子。老夫是想提醒步兵统领,这些少年们并没有在街道上比斗,而是在我镶黄旗境内施行操练,若是说惩戒、问责,那也得是我镶黄旗都统、参领、佐领出头,步兵统领如此尽忠职守,老夫佩服,只是,不必了。”

啊这,搞错职权范围了?

步兵衙门的职责是什么呢?

分汛驻守(“汛”由各片区的小堆拨房组成)、稽查城门、缉捕盗贼、申禁巡夜等,也就是说,步兵衙门管的是城门和街道上的事情。

而八旗丁勇的操练等,属于旗务,归都统、参领、佐领这些旗务官管理。

一个是军事管理,一个是行政管理,不能混为一谈。

托合齐欲开口分辨,镶黄旗都统迓图出列开口道:“大学士说的没错。托统领位高权重,为皇上做事求全责备,可能没有发现,这座将军台,设在柏林寺后院梅林边界,尚未出镶黄旗界,少年们行操练之事,若有过失,也是我这个镶黄旗都统来问责,就不必托统领代劳了。”

都说城墙根下,城墙根下,就跟说众多、稍许、一些这样的虚拟词量词一样,说城墙根下,并不是就指真的就城墙根下那一线地方。

比如说,有人问路:柏林寺在什么地方?

人回:安定门内东北城墙根下。

你要是真去东北城墙根下找柏林寺,你就是头脑不清楚的傻货,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所以,德亨说终点设在北城墙根下,是说你朝着北城墙根出发,走到头就能见到终点了,可不是说,终点的尽头就是实实在在的城墙了。

因为柏林寺在街区的最北面,且是寺庙,没有外墙,以梅林为界,所以,它的后院是通安定门内城墙根大街的,但你要说人柏林寺后院属于街道,人柏林寺也不愿意啊。

咱们寺庙是为了向众善男信女们开放,可不代表就是落在大街上了。

柏林寺,是私产,可不是无主的。

即便如此,托合齐也是有话要说:“聚众喧哗,不管是殴斗还是比斗,如我等为官着,不论职权高低,不论是否管辖,都要站出制止,岂能因不属于自己职务之内,就置之不理,如此,岂不是要对不住你我等官帽之上的顶戴花翎,对不住皇上的恩德?”

好冠冕堂皇的话。

不过,人家托统领说的一点都没错啊。

若是遇到今日这等场景,知道的是你在举行丁勇比斗,不知情者,看着就是很像斗殴啊,京城之中居然存在如此隐患,可让百姓们如何安居呢?

说是不扰民,但扰不扰民,也不是你自己说的算的。

你认为不扰民,但民众们自己可能认为你扰民了呢,人家只是畏惧你的权势,不好说而已。

若是久而久之,民怨沸腾,到时候可就晚了。

住在内城的都是旗人,都是八旗根基所在,皇帝不可能为了一群人枉顾另一群人的想法。

所以,托合齐说的不无道理。

众皇子和大臣们也都点头,认为他说的对。

今日之事固然是事出有因,但事实如此,也是不争的事实。

因是在宫外,且并不是正经的朝堂论辩,康熙帝又没有让她离开,是以,卓克陀达壮着胆子对康熙帝道:“汗玛法,卓尔觉着众位大臣们说的都很有道理呢。”

康熙帝:“哦?你也觉着托合齐说的有道理?”

卓克陀达笑道:“京城安定,全靠托统领励精图治,费心维持,震慑嚣小,我等女眷才能放心出门,不惧外忧,实乃托统领功高。汗玛法任命他,想来也是肯定他的功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