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6/7页)
这四副绣画的寓意送与山长倒是正合适,但宋氏既要开绣铺,这些到时在铺子里也可售卖,便是卖不出以往的十两一幅的高价,也不至于如宋氏嫂子说的那般半价都无人愿收。
辛长平便按着宋氏的手拒绝道:“先生向来简朴,并不讲究什么排场,从来不许我们攀比送礼的,娘子这些都耗了那么多心血才绣成的,不若留着到时在铺子里售卖。”
宋氏瞧着自己绣了几月的绣画也略微有些不舍,但还是坚持道:“今年你既要参加乡试,免不了要经常上门叨扰先生,求先生指点的,礼多人不怪,再说了这是我自己亲手绣的,也不是从外边儿掏银子买来的,晚辈做些绣品赠给师长,乃是常有的表心意之举,谅先生也怪不到你攀比送礼上去。”
辛长平听了握住宋氏的手,看向宋氏的眼神愈发的温柔,轻声说:“还是娘子想得周到,真真是我的贤内助,娶娘子为妻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宋氏红着脸撒开辛长平的手,嗔怪道:“盛哥儿和月娘都在呢,当着儿女的面,你做的什么怪相?不知羞。”
辛长平被妻子甩开也不尴尬,抚着短须笑得得意,说:“父母夫妻相合,对儿女才是幸事,有我们做好榜样,这般盛哥儿日后便知如何善待妻子,月娘也才知晓何样的男子才可当得好丈夫,免得被那油嘴滑舌的歹人哄骗去了。”
“还说!”宋氏抬手做出欲捶的姿态,脸愈发通红,呵斥辛长平道:“我看你就是那顶顶油嘴滑舌之徒!”
辛长平瞧见宋氏粉红的脸颊,眼神愈发像糅了蜜,甜得好似能拉出丝来,他把害羞的宋氏拉到身后,对辛盛和辛月说:“你们还不快快出去,做儿女的能不能有点眼色?”
看戏看得正起劲的辛月当然不想走,爹爹和娘亲,一个俊秀儒雅,一个端庄秀丽,两个人郎才女貌,最是般配的一对神仙眷侣。
当面上演感情戏,辛月爱看,还想多多看呢。
便是被内敛的辛盛强行拖走,辛月也是一路回头探首,竖着耳朵还想再多听两句。
见儿子把门关上,宋氏便推了辛长平说:“还不松开,刚刚当着儿女的面这般闹我,我以后在他们面前如何威严起来?”
“娘子何时对他们威严过,向来都是最温柔的慈母。”辛长平却不放手,还把宋氏直接圈到怀里搂住,脑袋贴在宋氏的脖颈处,委屈的说:“这几日家中忙乱,我都不曾有机会同娘子亲近,娘子却是一点不想为夫,还要推我走。”
宋氏听得心跳乱了两息,瞧了一眼辛年还在梦中,才回搂住辛长平说:“夫君说的哪般话,尽冤枉人,我如今同娘家都断了亲,这世上就独独最亲你一人了。”
宋氏这么微微一哄,辛长平立刻就被泡软了心肠,不过嘴上还吃着儿女的醋,非要和孩子们争个先,追问道:“娘子真的是最亲我吗?盛哥儿、月娘和年哥儿呢?娘子这几日,日日抱着年哥儿,刚刚娘子又抱盛哥儿,又抱月娘,只独独漏了我。”
宋氏闻言哭笑不得,只得把辛长平搂得更紧些,哄着他说:“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与自己的孩子计较,我当然与你最亲了,我识得你多久,识得他们多久,你说对不对?”
“极是极是。”辛长平连连点头,说:“日后月娘要嫁人,盛哥儿和年哥儿要娶妻成家,最后还是我与你互相依靠到老,我们才是这世间最亲最近之人。”
宋氏便埋头在辛长平怀里偷笑。
辛月被辛盛拉到院里,还被他轻轻的敲了敲脑门,训道:“今日教妹妹一句,非礼勿闻、非礼勿视。”
“唉。”辛月捂着脑门深深叹了口气,然后瞪着辛盛说:“哥哥真没意思,也不知道日后嫂子进门受不受得了你这般无趣。”
辛盛又连着敲了辛月两下,说她:“还拿哥哥打趣,没大没小,罚你今天就学这句非礼勿闻、非礼勿视,写上一百遍。”
辛月闭上惹祸的嘴巴装乖巧,只是心里还一直腹诽辛盛是不开窍的小古板,只等着日后看他笑话。
辛盛今年已经满了十三岁,过不了两年家中就得开始给他相看未来妻子了。
虽然定亲后并不会立刻成婚,但凡爱女儿的人家都会在定亲后依然把女儿留在家里一两年,这期间要男方家里多次上门求新妇早日过门,最后拖到实在拖不过去了才会应允一个吉日,开始正式筹备婚礼。
也就是说大概有个三五年,家里就会有嫂嫂进门了。
那时辛月也就十二三岁,离她要嫁人离家还有至少四五年的时日,有很长的时间会和未来的嫂嫂住在一起。
辛月默默的想,到时候她倒要看看,如今这个古板不开窍的哥哥,要怎么和未来嫂嫂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