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第2/4页)
郦太后虽长居深宫,在先皇驾崩前也不曾得居高位,但并不是个没见识的妇人,那辛氏有蚕种,是什么样的富贵前景,她自然懂,这么大的财富那女子却能送出近半数给她的皇儿,就冲这个郦太后也不会拒绝周祺的提议,便说:“好好好,那我生辰那日你请她来,我便当场收她为女。”
等郦太后用完晚膳,皇上便告辞离开,皇上一走,郦太后便让心腹宫女把她珍藏的首饰拿出来,那宫女闻言羡慕的说:“那位县主真是好命,得皇上看中,还能有太后娘娘为义母。”
郦太后选中几套适合年轻女子穿戴的,让宫女帮她单放起来,准备到时候送与她的未来义女做见面礼。
郦太后确实很想要一个女儿,她算是先皇难得信任的后宫女子,但在先皇选中她儿子为继承人之前,她在后宫一直不招人眼。
这后宫的女人,人人都想要一个皇子傍身,日后才好有依靠,但是一个就够,过犹不及,她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家之女,若是有了两个及以上的皇子,必会被人注意,成为宫中的靶子。
就好像虞贵太妃,她生了三皇子本来还一直是后宫透明人,三皇子不是很聪明,兄弟之间斗法本也没人拉上他,可偏偏虞贵太妃又生下了九皇子,三皇子便被有心人撺掇,傻乎乎的凑进了争夺皇位的陷阱里,失了皇子身份被贬为庶人不说,如今还被圈禁着呢。
若是当初郦太后第一胎生的是公主,她便敢再冒险生一胎,拼个皇子,但第一胎已经是皇子,若再生一个皇子,她怕护不住孩子们,便再也不敢怀孕生子了。
她入宫前便通一些药理,自生了周祺之后便一直避孕。
现在听儿子说要送一个聪明漂亮的女孩来给她做女儿,郦太后也有些期待起来。
辛月还不知道她刚做了半年县主,马上又要升职了,坐着宫中的马车被安全的送回了家。
和宫中内监道谢又送了个荷包之后,辛月进了家门,家中不论爹娘、姑母、兄妹,都有些挂心她为何入宫这么久不归,现在见她平安回来,才都放心下来,辛姑母立刻起身说:“月娘这一日都没吃饭,怕是饿了吧,姑母给你煮碗面条去?”
辛月的肚子里被玉米和红薯塞得满满当当,而且这两种食物没那么容易消化,她半点都不饿,还有些胀气呢,连忙摆手说:“姑母莫忙,我在宫中吃过饭食了,今日什么都吃不下了。”
听到辛月说在宫里吃了饭,家人都十分惊讶,辛长平先开口问:“皇上留你们用膳了?”
“只留了我,皇上果真如爹爹所言,吃穿用度十分朴素。”辛月摇摇头,想起那位被连总管带走的张氏丝坊少东家,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来京城后这几日在忙着筹备丝织大会的事情,还一直没有时间同爹爹与哥哥聊她的新想法,今日正好爹爹和哥哥都休假在家,辛月便说:“爹爹、哥哥,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请教你们。”
辛长平还以为是辛月入宫发生了什么事情,宋氏和辛姑母自认帮不上什么忙,也不凑过去,于是辛长平便带着儿女去了自己的书房。
都坐下后,辛长平问女儿:“今日在宫中发生了何事?”
辛月想着爹爹便是在户部任职,想来应该也知道些内幕,便说:“我与那张氏丝坊的少东家一起入宫,说来也怪,他一路都十分紧张害怕的样子,我还以为他是因为初次面圣所以这般,谁知皇上只不过问了一句他家既是江州最大的丝坊,为何才有两种布料入选,那张经便突然瘫跪在地,举报了江州蒋家与徐家侵吞税银。”
辛长平在户部只做厘清田地之事,倒是亲家杨怀德在带头清算各地商税,两家住得近,又在一处做事,他们倒是常常同去同归,现在家里人多拥挤,杨怀德才不再过来,先前还常常过来蹭饭呢。
辛长平确实有听杨怀德说过江州税银有蹊跷,他们查出的外地绸布商人贩布
纳税的数额和江州产丝、织布的税额对不上,相差甚远。
现在听辛月说起这事,他恍然道:“竟然真是江州织行搞鬼,既然这张氏丝坊的少东家吐了口,想来此事一出,户部有得忙了。”
可不是,追缴历年所欠税银,这可是个大工程,不知道有几十、上百年的历年文书要翻呢。
不过此事和辛长平关系都不大,他是厘清田地的牵头人,便是杨怀德那边人手不够,要调人帮忙,也不会调动到他头上。
和女儿就更没什么关系了,辛氏商行如何纳税辛长平都知晓,绝无半点隐匿的,所以女儿说有要事要问,必不是此事。
辛长平便问:“月娘,你说有重要的事要请教我们,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