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第2/3页)

之后的事情姜老御医没让沈砺参与,免得日后传出沈砺主动弃父弃亲的名声。

姜老御医带着白老夫人单独登了沈家家门,以阮氏外室身份和阮氏之子沈砌为外室子为挟,强逼沈大人同意将嫡长孙过继给早逝的大哥,如此沈砺虽还是沈家嫡长孙,却再与沈大人这一房没有关系,沈砌则成为沈家二房长孙。

沈靖虽自己上回还说不愿意要沈砺这个儿子,可自己不想要是一回事,被人逼着舍去是另一回事,等姜老御医和他的前任岳母走了,他黑着脸回到自己屋中打砸东西发泄怒火。

如今沈砌被沈大人要求搬去了他们的院子住,但平日里沈大人也没时间教导沈砌学业,所以沈砌除了在国子监上学时,平时放假都是白日待在沈靖院里跟着母亲读书,晚上才回沈大人院中。

阮氏本来在书房陪着儿子读书,听到那吵人的动静,两人只好出去看是什么情况。

见沈靖把自己房中砸得一塌糊涂,连自己最喜爱的一盆绿松都遭了殃,横躺在地上根都断了,阮氏眼中一寒,面上却没露出怒意,声音也还是清浅温柔

的问:“夫君这是怎么了?”

沈靖见到阮氏才收敛了怒火,没再继续砸东西,只是声音还满是怒意,恶狠狠的说:“白家、姜家欺人太甚!他们竟然以你和砌哥儿的出身要挟我,要将砺哥儿过继到我早逝的大伯名下。”

阮氏闻言和儿子对视一眼,吩咐儿子道:“砌哥儿,你先回书房自己看书去。”

沈砌点点头和沈靖说了一声,便离开回了书房。

等沈砌走了,阮氏则上前去对沈靖说:“夫君不是说有砌哥儿这个儿子便够了么?既如此为何如此大动肝火?难道是骗我们的不成?”

沈靖愣了愣,疑惑的说:“往日娘子不是都劝我,说砺哥儿也是我亲子,还常劝我对孩子要关心一二,今日为何这般说?”

阮氏一点也不慌张,故意温柔小意的靠着沈靖说:“往日是往日,今日是今日,既然砺哥儿这么狠心要与夫君断亲,还惹得夫君这般生气,我自然是向着夫君的。”

往日阮氏都是清高之态,何时对他这么温柔贴心过,沈靖被阮氏一哄,心头的怒意十分便去了八分,收了怒容露出个笑脸来搂着阮氏说:“还是娘子心疼我,向着我,哼,那个逆子既然不想做我的儿子,那便成全他!我那大伯不成年就去了,沈家家产可全在我家这一房,他走了正好,将来便都是砌哥儿的!”

阮氏低着头假装羞怯,垂下的眼神里却全是厌恶,耐着性子哄得沈靖高高兴兴的去寻沈大人说同意把沈砺过继出去,她则洗手洁面换了一身衣裳去书房。

沈砌看见娘亲换了一声装扮,眼里露出一抹心疼之色,难过的说:“娘亲何必委屈自己?”

阮氏从没看上过沈靖,当初为了流放的娘亲、兄嫂才答应委身给沈靖,但对她来说与沈靖亲近是屈辱,每回只要与沈靖肌肤相亲过,她都要洗刷自己,不愿在身上带有一丝一毫沈靖的气味。

沈砌从小便看着娘亲委曲求全,深知母亲的不易。

阮氏揉了揉儿子的脑袋,脸上这才是真正温柔的笑意,眼神里全是对儿子的疼爱,笑着说:“没事的,我早就习惯了,你哥哥既然想从沈家的泥潭里脱身,我不过举手之劳帮他一帮,免得将来咱们走了,他却被沈家当救命稻草缠着。”

沈砌听了虽然还是心疼娘亲的委屈,却也不再说娘亲不该了,只是眼神坚定的说:“儿子一定要更加努力读书,早日考取功名,让娘亲早日从苦海脱身!”

阮氏伸手替儿子抚平额头的皱褶,温柔的劝道:“砌哥儿你已经够努力了,莫要急切,身体要紧,日后还有大半辈子的好日子要过呢。”

因为有阮氏的助攻,沈砺过继之事很快就办了下来,等到过继那日沈砺才第一次见到了阮氏,这个没有喊过一声的继母,见面之后便成了堂婶。

而沈砌前两年见过一面,当时沈砺没有回应过沈砌的那声哥哥,这回沈砌喊沈砺堂兄,沈砺便回了他一声堂弟。

沈砺从沈家离开之时,沈砌追了上来,说了一句:“祝贺堂兄得偿所愿。”

沈砺不明所以,但也回了一句:“你亦是。”

沈砌闻言喜笑颜开,十分喜悦的说:“谢堂兄吉言!”

等第二年的乡试上,沈砌高中乡试案首,而沈砺之名依然紧随其后,看榜之人议论纷纷这二人是否是一家兄弟之时,沈砺和沈砌便都称乃是堂亲。

当又到了春闱之年,殿试放榜,沈氏沈砌为一甲第一名状元,沈氏沈砺为一甲第三名探花,本该大为荣耀的沈家还没高兴几刻,便收到了一个令他们眼前一黑、呕得吐血的消息:新科状元叩谢圣恩之时递上状纸,状告沈家强抢他人妇为外室,夺人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