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3页)
她把手机关掉,回抱了抱他,像是抚平一只金毛大狗狗:“好啦,我开玩笑的,我当然知道你不会骗我。”
容承洲脸色缓和了些,在黑暗中把手机放回去,继续帮她揉腰。
安静的卧室内,只有他牵动布料发出的窸窣声。
江茗雪闭着眼睛,懒洋洋地窝在他怀里,享受着高级服务,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一起身发现床上沾了一抹红。
很小的一块,但印在洁白的床单上还是膈应。
这两年卫生巾厂家偷工减料严重,她睡觉已经算安分了,但还是容易侧漏。
昨晚光顾着悲伤,忘了在床上多垫一张毯子了。
江茗雪叹了口气,先到卫生间换裤子,然后掀起床单一起洗。
容承洲见她许久没出卧室,以为她起晚了,从客厅进来喊她起床。
听见卫生间的水流声,才看到她在盥洗池前面洗衣服和床单。
瞥见流水里淡淡的红色,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
走近接过她手里的床单:“你先去洗漱吃饭,我来吧。”
江茗雪脸微红,拽着没松手:“没事,我自己洗就行。”
都是很私密的衣物,就是因为不好意思让连姨洗,她才自己上手的。
容承洲没答应,将床单拿过来,握住她的手用水龙头洗了洗:
“等会儿还要上班,别迟到了。”
江茗雪拗不过他,临走前低眸看了一眼盥洗池内的床单和睡裤。
幸好她刚刚先把内裤单独洗完了。
容承洲站在盥洗池前,侧脸下颌线清晰明朗,垂眸一点点细致地将床单和裤子上的经血揉搓掉。
黑色衬衫卷起几折到小臂,袖口的扣子暖光下折射出闪烁的光,男人精瘦结识的手臂用力时青筋微微暴起,那双开国家最新型最先进战机的手,如今正在帮她洗着极其私密的衣物。
江茗雪站在卫生间门口,出神地看了一会儿。
容承洲拿着洗到一半的床单,手上还沾着泡沫,转头看她:“再不去洗漱,上班就要迟到了。”
江茗雪悻悻收回目光:“哦,我去了。”
等她洗漱完吃过饭,容承洲刚好洗完,放到洗衣机里甩干晾在阳台上,等送完江茗雪才回来吃早饭。
夏天悄然而逝,温度却没降下来,八月的最后一周,除了上班的行人,还有背着书包提前开学的初高中生。
一眨眼三天过去,江茗雪坐在越野车的副驾驶座上,忽然意识到,容承洲的休假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
“容承洲,你之后回部队还是在海宁吗?”她转头问。
驾驶座上的男人手握方向盘,回她:“海宁的任务结束了,下次去安城,不过时间很短,之后就不用经常外派了。”
江茗雪哦了声,靠在座椅上转头思考着什么。
安城也位于华北,离得倒是不远,但容承洲只要回部队,他们就很难像现在一样经常见面了,甚至很有可能像之前一样,半个月都回不了消息。
聚少离多,怪不得很多人说军嫂难做。
周一要去北医药给新生开讲座,江茗雪没有请假,只是进行了调休,六日正常上班,这周有双休,周一二再休息。
言泽交接了三四天,终于在周六这天把手头上的所有工作都交给小梁,他也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
周六值班的医师和学徒少,等江茗雪忙完手头的活,言泽到休息室和她道别,顺便和她坦白之前的事。
“我之前告诉你我是孤儿不是假话,我妈是和宁国辉结婚前认识的,但因为她家里无权无势,所以宁国辉背信弃义抛弃了她,选了现在的宁夫人结婚。但他又放不下我妈,婚后和她藕断丝连,怀了我。在我三岁的时候,我妈对宁国辉彻底失望,丢下我跑到国外,听说找了个有钱的美国佬。”
他语气无波无澜地向她坦白这些过往遭遇,麻木到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宁国辉虽然一直养着我,教我规矩和礼仪,但从未当我是亲生儿子。只有在宁家受了气,才会回来拿我当出气筒,嘴里总是骂我为什么不是他老婆生出来的。上大学的时候,我想跑出去,选了离北城最远的城市,最后却换来一顿毒打,和被宁国辉强行改到北城金融专业的志愿。”
“我遇见你的那天,其实不是意外,是我从宁家逃出来,想跳下去一死了之。”
江茗雪目光沉静:“我知道。”
她当时看出来他是想自杀,但怕刺激到他的情绪,所以故意装作以为他是操作失误。
言泽意外地抬眸,随后又释怀地笑了。
是他天真了,她向来如此聪敏。
交代完这些,他诚恳地望着她的眼睛:“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我只是怕你知道了不愿意接受我,要把我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