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前夕(第4/4页)

钟离四无奈摇头,拍拍马屁股:“快走吧你!”

他倒不是不愿意叫,只是昵称这东西,十几年来他和族人们之间就没听过,也没喊过。谁是什么名字就叫什么:百十八是百十八,阮玉山是阮玉山,那罗迦是那罗迦,钟离善夜自然也叫钟离善夜。

若是贸然让他用中土人的习惯拿昵称去称呼亲近的人,总觉得很怪异。

即便是阮玉山,真到了面前,他也叫不出一声夫君来的。

钟离善夜知道他叫不出口,冲他努努嘴,佯怒道:“小气!”

说罢两腿一夹马肚子,扬尘离去。

钟离四站在原地目送钟离善夜消失在山路尽头,又埋头沉思半晌,左脑子里是一声“爹”字,右脑子里是一声“夫君”,想了半天,忽闷头自言自语道:“日后再说。”

他背着手,掌心藏在披风里,抓着阮玉山的披风调头往回走,又回到原先的地方,一言不发地观察士兵修营帐。

看完了,他又准备走回自己的帐子里睡觉。

走到一半,一滴水突然落到他的脸上。

钟离四顿住脚,若有所思地抬头。

第二滴雨水落到了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