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5/6页)
然而喻辞醉成这样,调酒师可不敢让他自己就这么上去。
而且他心底里还藏着点别的心思,能看得出来喻少爷明显是在感情上受了挫才会借酒消愁,万一他伺候得当,能够借机让喻辞对他另眼相看的话……当然想是这么想,以喻辞的身份,他不敢做出任何逾矩的事,规规矩矩把人扶着进了电梯。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
喻辞打了个酒嗝,耷着眼皮把手机摸出来给陶也转了笔钱,当作调酒师送他回来的小费。
然而酒精的后劲让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刚刚输完支付密码,抬头时余光突然看见电梯外站了个人。
傅呈安背靠着墙壁站着,应该是淋了雨。
外套上有很明显的水渍,发梢凌乱,扑面而来的潮气与寒气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的目光掠过喻辞因为醉酒而染上薄红的脸庞,掠过喻辞身边站着长相陌生而英俊的男人,以及那个男人紧紧搀扶着喻辞的手,眼神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晦涩不明,翻涌着某种难懂的情绪。
他们双目对视。
喻辞的呼吸仅仅滞了一瞬。
很快他便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收起手机跟调酒师说了句“辛苦你了”之后接过他递过来的车钥匙,脚步虚浮地绕过傅呈安走过去按指纹,随着“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他径直走了进去,然后从里面把门甩上。
只剩下傅呈安跟调酒师站在电梯厅处。
调酒师一眼就猜出他一定是那个让喻少爷借酒消愁的对象,有些尴尬地按下电梯,盯着显示屏上不断变化的数字,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突然听到傅呈安问:“他喝的多吗?”
调酒师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傅呈安在问什么,连忙道:“有点多,将近一瓶洋酒。”
想了想又连忙解释了一句:“是陶总让我帮忙送喻少回来的。”
傅呈安“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他没误会。
只是这画面太熟悉。
在前世他们分开的那五年里,在很多个喻辞看不到的角落里,他曾经看见很多人送喻辞回去。
有时候是在陶也的酒吧里喝酒。
有时候是参加朋友的聚会。
后来是接管了喻氏以后的商务饭局。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像一条在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明明想的发疯却只能躲在角落里暗中窥伺,既为他离开以后喻辞一如既往过得很好感到开心,又忍不住怨恨他为什么真的过得好。
大约秉性下等的人就是这样。
脑海中乱七八糟浮现出很多画面,直到“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傅呈安回拢思绪。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紧紧关闭的大门,跟调酒师一起走进电梯。
喻辞出门时没关窗户。
他昏昏沉沉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才看到地上的雨渍,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外面正在下雨。
车上广播里说过,因台风过境的缘故,淮江估计最近一段时间都有大风大雨,让市民注意出行安全,尽量也不要在户外逗留。
那傅呈安身上是怎么湿的?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中的瞬间,喻辞伸手把窗户关上,将狂风暴雨拦在外面,转身准备回卧室睡觉。
他现在头昏脑胀,只想掀开被子躺到床上。尤其是这样的下雨天,听着外面风雨声会很助眠。可真的躺在床上了,睡意又好像消失不见了,大约是酒精很容易让人亢奋吧,喻辞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他打开门的时候只是想把人从自己家门前赶走。
免得给巡楼的物管增加额外的工作量。
然而他冷着脸把门打开的时候,感应灯随之亮起,照亮了空无一人的电梯厅,能看见反光的大理石地板上只剩下一摊潮湿的水渍。
早就走了。
原本已经被酒精浇灭的差不多的怒火这一刻再度烧了起来。
喻辞骂了句脏话,咬牙切齿,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巨大的傻逼。
然而就在这时,电梯到达,“叮”地一声缓缓开门。
喻辞猛地回神,第一反应就是关门。
然而喝醉酒了动作相对迟缓,握着门把手还没来得及把门关上,傅呈安的手已经挡在门板上面。
喻辞:“你他妈想干什——”
“解酒药和粥,”傅呈安把手上提着的袋子递给他:“我不是想打扰你,只是怕你喝多了不舒服,晚上可能会想吃点东西,现在应该还是热的。”
“要吗?”
“……”
喻辞没看他手里提着的袋子,盯着他这会儿甚至已经在往下滴水的发梢看了一会儿。
他听到自己冷冷地问了一句:“你没有伞吗?”
傅呈安说:“出门的时候还没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