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苏澄:“!”

她几乎要被接二连三的冲击弄昏头了。

镜隐会?

团长说的是之前那个伪装成艾奎拉亲王的人?

苏澄倒吸了口气, “怪不得。”

怪不得伊安说自己身上的印记没用了,因为留下印记的人死了,原来是团长杀了他!

而且——

相关的人都杀干净了?

凯微微扬眉,“怎么?”

苏澄欲言又止, “之前有个教廷的人帮我做了点净化。”

萨沙故作好奇地举起手, “又是你的那位大主教阁下?”

“不!”苏澄恶狠狠地瞪他, “而且他也不是‘我的’!”

说完又看向团长, “有人帮我清理了那个标记,说那东西已经废了, 我当时还在纳闷为什么呢!”

凯一如既往地没有多问,只是摘下背后长而沉重的剑匣, 将它递了过来。

苏澄顿时认真起来, 满脸凝重地接了。

她总觉得重量肯定可观,还特意运起了斗气, 却发现比自己想象得还轻一些。

当然只是相对而言。

匣子大概是某种木头做的,深棕底色上有着螺旋纹路,搁在腿上仍然沉甸甸的。

她不想引人注目, 坐下来才缓缓打开, 看到里面静静躺着一柄通体修长的黑色重剑。

——它的剑身宽阔却不过分厚重,呈现出一种仿佛能吞噬光线与色彩的墨黑,看起来深沉又纯粹。

这显然并非涂料,而是某种自然形成的材质, 或许也经过了某种特殊的打磨。

剑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暗火似的幽光, 在正中央又蜿蜒着银白色的纹路,像是冻结的冰河,沿着沿着剑脊向剑尖流淌。

它们时而汇成霜花似的瑰丽图案,时而又宛若烟花般散开, 或是交错着横斜而过如凝固的闪电。

这柄重剑的护手造型也很独特,并没有用传统的十字或是圆形设计,而是一对向两侧舒张的翼翅。

它在逆光环境里,呈现出一种哑光质感的白银,那双翅膀雕琢精致,层次分明,骨骼轮廓都清晰可见,外侧边缘也被打磨得非常锋利。

她试着握住剑柄,那些缠绕的金属丝和皮革,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摸起来凉凉的很舒服还不打滑。

护手也恰到好处地能遮住腕部。

苏澄稍微试了试,就知道这重量对自己而言能承受,或许长时间挥舞会有点累。

但她的斗气进步也挺快的,所以大概用不了多久就没有这顾虑了。

“……很合适。”

她捏了捏剑柄,虎口卡上去,恰好能握满。

苏澄忍不住想起团长的剑,虽说凯每次都是单手执剑,看起来也没什么违和,但那是对他而言的。

以那剑柄的粗细程度,换成她只能双手去抓。

“谢谢,”苏澄压不住上扬的嘴角,“你是按着我的尺寸做的吗?你怎么知道的?”

她一边说一边抬起头,眼神凝聚在黑发男人的脸上,目中洋溢着满满的喜悦。

“是的。”

他们对视的那一刻,凯的视线也稍稍凝固,接着也向她微笑:“我记得,当你握着我的手腕时——”

他微微抬起胳膊,指尖在腕部划了半圈,然后停留在那崭新皮质护腕的某一处。

“……的感觉。”

他轻声说道。

苏澄忽然忘记自己想说的话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剑柄,来回摩挲着末端的配重块,那是一颗菱形的漆黑晶石,里面似乎流淌着一点光芒。

像是一片被封印的、蕴含着星子的夜空。

“……谢谢。”

她只能像个傻瓜一样重复着相似的话。

余光里,她看到萨沙正在摇头。

苏澄清醒了一下,侧首瞧了一眼,发现吸血鬼正投来某种难以言喻的目光。

乍看起来似乎有点不爽,但好像又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旁边的加缪更是在默默喝酒。

甚至已经不再关注队友们的任何互动。

“苏澄阁下?”

酒馆的老板急急忙忙跑过来,看着角落卡座里的四个人,目光落在其中唯一的女性脸上。

“抱歉打扰您,但是这里有您的信件,来自奥卢公爵府邸——”

“嗯?”苏澄站起身来,“送到这里?”

“不。”

老板后面走出一位身穿礼服的侍者,先是恭恭敬敬向她行礼,接着解释了状况。

他们之前去学校找她,得知她从传送阵去了镇上,这才一路寻过来。

苏澄从他手里接过有着家徽的信件,那人就彬彬有礼地告辞了。

她打开看了一眼,发现是公爵的致谢信,那个基金会已经得到了许可证,成为正经的被教廷认同的慈善组织了。

这封信上很直白地表达了感谢,又邀请她有空再去做客,也委婉含蓄地表示他们两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