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页)

大雪封路,交通困难,附近的医院隔四五个路口,赶过去太晚了,回家才能最快速度用药,他怕她冬天生病,搬过去的那两天,给她备了退烧针。

雪越来越厚,梁昭夕烧得意识不清,蜷缩地伏在男人胸口,冻结的眼泪化开,她没有理智可言,弄不清为什么要哭,只觉得飘了许久突然掉回了她的巢里。

孟慎廷双腿越过不断加深的积雪,逐渐感受到千万根针刺的麻痹胀痛,他稳固托住她,把她裹得密不透风。

她嗓子里沙沙的哼出声,他略微拨开衣襟,露出她少许头发,低头去吻。

雪飘摇着往下掉,几百米路程,覆盖他满头满身,也落到她小小的那片长发,彼此白芒融成一体,也算相拥白头。

回到出租房,灯打开,孟慎廷微微眯眼,看清玄关摆着的食盒,崭新的一口没动。

他阖眸,弯下背把她放上沙发,大衣蒙到身上,转身熟稔地去找退烧针,但记忆不可能出错的地方,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孟慎廷眉心沟壑加重,他回到梁昭夕面前,指腹捏她脸:“退烧针在哪。”

梁昭夕涨红着脸,费力挑开一点眼帘,鼻音闷软地咕哝:“扔了,都扔了,家里不想留你的东西,看了就不舒服。”

就整个家里都会被他身影占满,就会不情愿地想起他,再到想他,不停想他。

可也没有扔,打包了寄回青檀苑的地址,是他不回家,是他没空收,不怪她,她不认。

孟慎廷垂眸看她,瞳仁上罩着的那层冷静崩出犹如枪击的裂纹,他没说话,反身拿来客厅的药箱,倒了温水,把她适用的退烧药抠出两粒,送到她唇边,低低说:“先把药吃了,烧得厉害,去医院来不及。”

梁昭夕被高烧占领,一点清明也谈不上了,她迷蒙望着孟慎廷,红透的桃花眼里包满水,委屈地抱住自己,不肯配合:“不吃,你说过我再发烧,就没人在小公园等我了,那干嘛还带我回家!”

孟慎廷喉间紧涩,沉下声:“昭昭,乖点。”

“我不是昭昭,我是梁小姐!”梁昭夕对抗地抬着瘦白下巴,薄薄皮肤涌着过度的血色,“梁小姐不好过,梁小姐新年不快乐,就不想听你的——”

她目光迷离,从他大衣里拱出来,烧得热了,开始无意识地解着身上衣服,扯掉外套,再脱里面的针织裙,几乎快到内衣,她双脚白生生赤裸着,踩到地板上乱走。

孟慎廷一言不发,直接把药含进自己口中,拎起她双脚离地,在她挣扎时,把她按进臂弯里,捏着下颌迫使她张口,俯身吻上去,把舌尖尚未融化的药强硬喂进她嘴里。

交换时,苦味蔓延,他喉结吞咽,她眼角激得沁出水珠,又被他凶厉而短暂的交缠冲刷。

算是吻吗,孟慎廷不知道,太快了,快到喂了药就撕开相贴的身体。

他拢着她背把人扛起来,送进卧室床上,端温水给她擦脸降温。

梁昭夕耳中嗡鸣,迷惘地推拒他,把水打翻,淋湿他胸口,她撑起身,执拗地凝视他:“水好热,我不喜欢。”

孟慎廷摸着她头,把她沾到的水迹擦干,沉默地去找酒精,医药箱里的空了,厨房还有他给她烧菜用过的高度白酒,他握着酒瓶,倒进掌心捂热,不由分说地揉她滚烫手心。

梁昭夕闹脾气地抗议:“太凉了,我不喜欢!不喜欢这个房间出现孟慎廷的影子,不喜欢孟慎廷在我的地方留下那么多印记——”

她哽咽出来,闷住的鼻腔里酸涩得要命,推打他冷硬的肩膀,失去章法,没有顾忌地放纵说:“我讨厌你,你什么都要管,什么都不准许,你连分手也是骗我的,你说了放手又来看我,你说了不越界又无处不在,你把我……把我变成另一个人。”

孟慎廷迎着她的抗拒往前,把她点燃的身体死死抱住,箍紧,扣着她后脑压进颈窝。

她狠狠咬他,神经像是在高温里扭转到反面,宣泄地声嘶力竭:“你总是激起我的阴暗面,让我恶劣,让我自私,让我不可理喻,我宁可从小到大自生自灭,也不想这么——”

这么什么,她咬得他渗血,满口甜腥气,堵着不肯说。

孟慎廷掌着她脆弱的蝴蝶骨,按她用力,偏头露出颈边,让她咬得更重。

他懂。

无非是这么压抑,这么束缚,这么身不由己。

梁昭夕嘴唇上沾了湿润的红色,显得灿烂靡艳。

她张了张口。

……这么想他,身上每一处,在他贴近时都在鼓动叫嚣,诉说可耻的想念,她想压下去,反倒泛滥。

梁昭夕药效涌上,力气卸下,缩成小巧的一团,她替身体抵抗这些酸软,揪着他衣角,恍惚地要求:“不要你,别亲我,不要碰,不让你靠近,离我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