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把你推上阁相位(第3/3页)

叶阳辞倒不知这个阁相位置,有一半是容九淋软磨硬泡得来的,他说:“若饮溪先生致仕时真举荐了容九淋,说明他当年还是个能臣,毕竟道德能掩饰,能力掩饰不了。”

韩鹿鸣点头:“不错,容九淋是有能力,且很会察言观色,否则皇上也不会批准我恩师所请,让他统领吏部,也不会越用越觉顺手,又让他在阁相之位上稳坐多年。其实老师回想此事,还是有几分后悔之意,说容九淋过于媚上,为了趋利避害,从不谏言君王过失,反倒一应顺承,‘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

叶阳辞颇为认同。容九淋若是谏臣,别说把各产矿省弄得乱七八糟的矿改之变了,国税入内帑、豢养精研院……这桩桩件件亡国之事,就算延徽帝做得出,他若能带领着百官极力谏驳,拼死反对,延徽帝也不会畅通无阻地走到如今这一步。

“容九淋该因此感激饮溪先生才是,为何要软禁你?”叶阳辞忽地想起昨日韩鹿鸣所言,“莫非为了你身上那封举荐信?”

韩鹿鸣放下杯子,叹道:“还真是。他知道这份信在朝堂百官与士林学子心中的分量,就算我没有因此一蹴而就,对他也是个隐患。况且他常年在御前伏低做小,却发现皇上仍是仅仅觉得他‘好用’,对他并无多少君臣情义,他担心若是出现一个更好用、更年轻的,自己就会被踢去角落里吃灰。”

“还有第三个原因吗?”

“有。一开始,容九淋带着人堵住我,只说请小师叔去家中做客。尚未图穷匕见时,他曾拐着弯儿问我,对户部要职可有兴趣?我知道去年户部出了盗银大案,换了一批官员,但新任的户部尚书不得圣心,连同手下侍郎也时常被皇上训斥。我感觉容九淋对此有些紧张,便假意回答说,我就是奔着户部尚书的位置来的。然后他就在饭菜里下了蒙汗药。

“当然,他若是不下药,命护院将我硬绑起来,我也反抗不了。至于囚禁我的这两个月,我只能尽量不碰容易藏味的菜肴酒水,以免神志不清时被他套话,把我藏老师的举荐信与御赐信物之处供出来。不过我也快撑不下去了,还好你们来得及时。”

叶阳辞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慰。

旋即凝眉思索:“新上任的户部大员们,想必是容九淋的党羽,他要牢牢把着国家的钱袋子,才能在延徽帝面前坐稳阁相之位。如此说来,前任户部尚书卢敬星呢,是否也是容九淋的人?等等,我好像回忆起了什么……

“卢敬星因为脓毒症发作,病死在大理寺的牢里。临终前,东方凌哄他招供,他说‘当年我能坐上这个位置,是因受他的恩。事发后他对我不管不顾,或许还想着等我死后,接手我的十年成果。我是他池塘里养的,最大的那条鱼……’,再逼问下去,他只说了个‘天’字就咽气了。所以那个没说完的‘天’,并非‘天子’,而是指代吏部尚书的‘天官’?”叶阳辞理顺思路,长出了口气。

韩鹿鸣一拍大腿:“那就好办了。只要证明盗银案卢敬星是受容九淋指使,他才是本案的幕后黑手,莫说朝野上下的舆论容不得他,就连视财如命的皇上也会怀疑他私藏国税,别有所图。”

“你想扳倒容九淋,然后呢?”叶阳辞问。

“把大人你推上阁相之位呀。”韩鹿鸣理所当然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