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寺庙(第2/3页)

他一边听一边在吃炒松子,糖山楂,他在车上嘴就停不住,是靳越群刚才吩咐黄阳买的。

男人给他剥。

前头开车的黄阳笑:“靳哥何止是知道,这些年靳哥年年往寺庙捐,捐了不少钱呢…”

“嗯?你什么时候给寺庙捐款了?”

靳越群抹掉他嘴边的碎渣:“做企业更要担社会责任,寺庙只是很小一部分,原先汉钢就设立了不少慈善基金,教育基金、医疗救助,妇女儿童,员工关爱……现在中海的就更多了,有专人在打理,我也记不太清了。”

反正每年拨出去的款项他来批就是了,只不过寺庙捐赠走的是他和乔苏的私库。

乔苏往嘴里抓了一把,随口问:“靳越群,你的小金库里到底有多少钱啊?”

“我的小金库?”

靳越群幽幽问:“你吃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

乔苏一激灵,立即改口:“啊哈哈,我说错了说错了,是咱俩的小金库!咱家的!哈哈,一个九尺男儿干什么那么较真儿…!”

“我真的较真的话你的工资卡就不会在你自己手里。”

“……”乔苏无语,在车里伸手去掐靳越群:“你个上下五千年都少见的妒夫!悍夫!我那三瓜俩枣的你也惦记,给你拿去吧,拿去买你一件衬衫还不够!”

炒货袋子都要洒,靳越群抓住他乱挥的手:“佛门清净,闹什么。”

“你现在知道佛门清净了…!”

山雾漫过若水寺的飞檐,雨后的山路青石阶湿滑,中午时他们到了。

通往慧济大师禅房的路不能开车,乔苏趴在靳越群背上,男人背着他一步步往山上走,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早上真的被折腾狠了,刚才在车上还闹的乔苏自打进了山,就困得睁不开眼。

“靳越群,我真的好困…”

靳越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男人侧头用唇试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也不发烧。

“乖,困就睡会儿。”

乔苏眼皮打架:“那行,到了叫醒我啊。”

“嗯。”

顶上的寺庙有小和尚接引,引着他们到了一处隐秘的禅房。

慧济大师本来已经云游在外,靳越群提前半年托人牵线,才总算求得一面之缘,禅院不大,慧济大师抬起眼,目光落在靳越群和他背上的乔苏,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好似穿透了层层迷雾,他抬手示意二人在石凳就座。

“二位施主坐。”

靳越群抱着睡熟的乔苏坐下,他担心地问:“大师,他一来这寺庙就睡了,刚才叫了两声也没醒,无事吧?”

茶盏中斟满茶水,大师捻动佛珠,缓缓道:“神鸟归巢,择良木而栖,遇圣地则安,此处禅院依山傍水,佛法护持,于这位施主而言是个有缘地,不必担扰。”

靳越群听他这样说,心中一动,才真的看向这位大师。

“施主寻我,是为‘过去’所困,还是怕‘将来’重蹈覆辙?”

四下空寂,靳越群望着乔苏的睡颜,说:“大师明鉴,我二人曾历经生死,如今重逢,我心中总怕前世的劫难再临。”

风欲静,大师指尖佛珠转得更缓:“佛门讲‘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有漏皆苦,涅槃寂静’,世间万物皆在流转,没有永恒不变的境遇。所谓路是人走的,雾是天布的,先前挡路的石头,原是嵌在命数之中,可若走的人换了脚步,石头的位置未必不能挪一挪,只是天雾没散尽时,谁也无法通晓天意。”

靳越群思忖了时刻:“大师的意思是,因果已改,劫数也跟着变了?”

慧济大师垂目道:“前尘旧因未消,今生新缘已结,施主,无人能将万事万物攥在手中,就像这树影,风动则影动,如若总把心神系在过去的阴影里,便是给心加了枷锁,反倒辜负了这份难得的机缘。”

讲完这句,慧济大师不再多言,起身进了禅房。

下午的时候山中飘落的细雨停了。

乔苏醒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下山的路上了。

“啊?已经拜完了?”

“拜完了,事也办完了。”

乔苏惊醒,赶紧在车里坐起来:“靳越群!你咋不叫醒我啊,你不是说你特意请了有名的大师么,人家大师没怪罪吧?”

靳越群抽空处理着公务,对他说:“你睡得沉,大师说看你心也不诚,索性别拜了,把咱赶出来了。”

乔苏张着嘴:“不会吧?!真的?!”

他咧嘴要哭,靳越群笑了,连忙合上手里的汇报,抱着他:“当然是逗你的,大师说你跟这寺庙有缘分,所以来了心神就安稳放松,才睡了,别的没什么事。”

“你烦人…!你问了没有,那那个瞎子说的二十七的事咋说?”

“大师说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有漏皆苦,涅槃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