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沙枣(第3/7页)

姜德连滚带爬下了沙山,跪地举双手:“好大,好多!”

沙枣树戈壁滩上多得是,但要没有水源,枣儿就只有羊粪蛋大,还又酸又涩。

萝卜湾是沙漠绿洲,因为水足,沙枣有鹌鹑蛋大。

姜德直接从腋下把陈棉棉抱下摩托,感叹说:“嫂子,这也太美了。”

四周全是黄沙山,中间却有一块家属区大小的清澈水源,水源四周是沙枣树。

枣树枝头开着细密的小白花,但也缀着金黄色怒圆的大沙枣。

草地上,水里,也全飘浮着已经腐烂的沙枣。

军人们带了编织袋来的,人糙,他们上手就要薅枣。

陈棉棉忙说:“轻点,打掉了花今年树就不结果子了,那明年吃……”吃个屁啊。

有个军人迫不及待咬开一颗,舔了舔雪白的沙瓤:“甜的呢!”

基地附近那种小沙枣是涩口的,这种大沙枣空口吃,口感也不是很好。

要捂一捂或者蒸一蒸就能变的更香甜。

有果子就采是种花家人藏在基因里的,他们也是尽情的采。

也只需要轻轻一碰,熟透后在枝头挂了多半年的沙枣就会落进编织袋中。

姜德摩托带个孕妇出门已经是冒险了。

见她跟在他们身后,一手抚着肚子,够着手在扯花,忙说“嫂子您歇着呀。”

果树是需要疏花的,不然果子结的太多,就小,味道也不好。

陈棉棉是在疏果,这样,今年的沙枣就能结的更大。

她其实也很意外,因为往年,萝卜湾的沙枣在冬天就会被人打完。

她今天来,抱的也是,捡些地上剩的心思。

但应该是因为这两年附近被划归为军事禁区,外人进不来的缘故,去年的沙枣,直到今年还原囫囵的挂在树上,而因为这片地势洼,它甚至都没被风刮掉。

军人们只袋了六个编织袋,还是在陈棉棉的强烈要求下才带的。

当时他们觉得捡沙枣而已,没必要带那么多。

但六只袋子装的满满的,还有一大半树没摘,姜德就说:“明天我们再来吧。”

还有个军人说:“这水里还有鱼呢,明天逮几条吃。”

陈棉棉却说:“没我陪着就去部队打申请,要不然,死在这儿可别怪我没提醒。”

有个军人就说:“我们已经认得路了。”

还有个说:“您肚子这么大,下回就别来了,我们来。”

陈棉棉其实也很想像女配一样飙脏话,因为人们对于大自然往往没有敬畏心。

有个军人竟然直接往边水边走,徒手就想捞鱼。

她跑不快,走几步抬脚一踢,骨碌碌的,赫然是个白白的头盖骨。

头骨滚到那个军人脚边,他吓的跳了起来:“哪里来的人头?”

还有人踩着不对,从沙子里换出一根骨头来,比划了一下:“大腿骨?”

陈棉棉再从沙子里踢根骨头出来,指着四周,厉声说:“本地人死在沙尘暴里的都不少,何况你们,这儿还有蛇呢,是我吹口哨驱走的,你们能吗?”

正规部队在沙漠里都动不动会牺牲,何况普通军人。

女配曾经都被沙子埋过好几回,陈棉棉的经验也全是女配刷血条换来的。

且不说沙尘暴,绿洲藏着的阿拉善蝮非但剧毒,而且能根据周围环境色。

赵凌成他们团队里,被蛇咬了中毒过的就不止一个。

这帮农场军人相比他们,素质又不知差了多少,悄悄跑来,万一死了呢?

看着头骨,军人们才算怕了,他们倒也听命令,齐声说:“好。”

……

陈棉棉可以找孙冰玉和薛芳帮忙的,她俩待业在家,有闲暇。

但姜德和几个手下们抢着干,帮她筛干净了花粉和落叶,把枣子晒到了院子里。

听说她需要几个罐头瓶,因为这年头罐头多,大家都有存的瓶子,不一会儿,一人抱来了四五个。

这时孩子们也放学了。

帅帅见舅舅在,一闻就说:“舅舅,是啥东西呀,这么香。”

苗苗在外面蹦蹦跳:“姨姨,你又在做什么呀?”

她闻到了,香味是从陈棉棉家散发的。

就跟甜醅子一样,香极了。

陈棉棉用了赵凌成的伏特加蒸沙枣,蒸了一大锅,也分给大家尝一尝。

一大帮小孩儿呢,但她只给了苗苗给一颗。

只是单纯的捂起来,沙枣会变甜,但瓤还是沙的,口感一般。

可一旦用酒蒸过,发生化学反应,它就变得不但可口,而且带股酒香味了。

黄琳尝了一颗,马上说:“卖我点吧,我要当零嘴。”

别的家属也是,鹌鹑蛋大的沙枣,那么厚实的瓤儿,软糯香甜的,谁不想要。

姜霞还要去发明天吃的面,也只有她尚且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