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天三夜(第2/3页)

两人就这样分食完一杯酒,亮晶晶的液体顺着游弋的嘴角滑到脖子、锁骨。

梁宵严如同贪食的猛兽顺着湿痕舔下去,一口咬上他肩头。

“啊!”游弋疼得呜咽出声。

梁宵严却加深力道,齿尖几乎没入皮肤,隔着一层薄薄的皮碾磨那块骨头。

他咬得那样狠,像在报复,像在发泄,仿佛自己心里有多疼就要弟弟感受到同样的疼。

怀里的身子抖得愈加厉害,他尝到满嘴铁锈味,终于松开时游弋肩头留下一圈带血的牙印。

粗粝的手指按上去,一寸一寸,顺着肩膀连接下颌的曲线,按到弟弟的侧颈、按到下巴、按上红肿的唇,白皙的颈子上留下一抹血色。

他把手指塞进弟弟嘴里,迫摄的视线直直刺入他眼底,一股宣读审判的语气:“游弋,你说的那些话,足够在我这里判死刑。”

“唔……”

游弋紧抿着唇,没有动。

头埋在缎面枕头上,痛苦地喘息。

梁宵严抬手一颗颗解开自己的扣子,同时将他的衣服推到胸口。

“今天晚上不管你哭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停,直到你说你爱我。”

两行泪从密匝匝的、不断颤抖的睫毛下滑了出来。

游弋连反抗都没反抗一下,一直很安静地在哭。

眼泪仿佛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闪着光的泪滴将他的脖颈、肩头都染成粉色,在黄调的夜色里显得那么可怜又脆弱。

床头猛地撞上墙壁,他瞬间绷紧身体,修长的脖颈上各种血管鼓起蕨类植物般的纹路。

没有预告,没有安抚。

梁宵严架着他一条蹆扛到肩膀,上来就是朝着要他疼去的。

如果搁以前他能叫唤得房顶都颤三颤,不把哥哥叫到心疼不算完。

但这次他一声没吭,咬着牙强忍。

梁宵严吻下来时在他嘴里尝到了血味,被药物激起的暴虐一下就散了。

窗外雨小了些。

他脸上的神情辨不分明,恨和爱胡乱交缠,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满腔恨意逼疯,但那如同绵绵雨丝般的爱又会把他扯回到理智的边缘。

他缓动作,伏在弟弟身上,隔着一层泪和汗,胸膛贴着胸膛。

“疼吗?”青筋浮凸的大手细抚着弟弟苍白的脸颊。

游弋张开嘴,满口血丝:“疼……比十八岁第一次的时候疼多了……”

“那你说啊。”

他抵着弟弟的额头,攥着他的肩,强迫地、祈求地、可怜地逼他:“说你爱我。”

“说了就没事了,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哥抱着你睡一觉,第二天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

“可是我不爱你了,你听不懂吗?”

猩红的血将游弋嘴角那颗小痣染得更红,他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浸着血腥。

“我不爱你了,我不想跟你过了!我受够了!我不能陪你了!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才能懂啊!”

“梁宵严!你怎么这么……这么……”

这么什么?

他死都说不出那个字,把牙咬碎了也说不出来。

但梁宵严看到他的口型就懂了。

“我怎么这么贱,是吗?”

嘴巴动了动,但没能发出声音。

良久,他眨了眨眼,一滴泪毫无预兆地掉了出来。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这张从小捧到大的脸,越来越多的泪水大滴大滴地滚出来坠满鼻尖。

“为什么?”

“为什么连你也这么对我……”

“我就是贱命一条对吗?活该一辈子被人糟践,连你都要糟践。”

“不、不是……”

游弋拼命摇头,想说我没有,这不是我说的,我不想说这些!我很珍惜,我比谁都珍惜。

但梁宵严扯过他的衣服塞进他嘴里,“不想说就永远别说了。”

泪水还挂在脸上,梁宵严的神情却已经冷得像冰。

冰壳将他的哀痛隐藏在竭力忍耐泪水的眉头下,那勉强攒聚出来的几分狠厉,比泪水还轻。

他拽过墙上最后一根铁链,套住游弋的脖子,居高临下的眼神再没有半分柔情。

“你当初和我告白时我就告诉过你,你要爱我就要一辈子爱我,我们之间除了白头到老再没别的路可走,你敢这么对我,我把你玩烂了再和你同归于尽!”

游弋咬着那团衣服,哑然失语,不求饶也不反抗,就这样等待着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心想,哥哥,谁会连发狠都带着泪水呢。

你的哀伤要把恨淹死了。

对他们两个来说,那是完全灰暗的三天。

痛苦混乱,谁都没有快感。

惩罚持续了很久很久,除了吃饭洗澡睡觉外几乎没有停过。

到后面游弋整个人都恍惚了,身体麻得没了知觉,所有感官都不受自己支配,天地无时无刻不在晃动。矢禁过多少次,他自己都不知道了,灌进来的是什么,他更是无暇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