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夜(第2/3页)

他低眸。“...嗯。”

片刻传来洗漱的声音,沈矜迟盯着变黑的手机屏幕出神。注意力根本没在手机。

往家走的路上细雨漓漓。

沈矜迟撑着伞,舒香浓躲在旁边。

她只记得昨晚到马路边想吐,后面完全断篇了。第一次醉酒就这么厉害,也不愧是她。舒香浓歪头打量沈矜迟脖子,“你脖子被蚊子叮了?这么大个红点。”

沈矜迟拢了拢衣领。过了两秒。“嗯。”

“冬天还有蚊子啊!”舒香浓觉得奇怪,回头瞟一眼招待所。“小时候还觉得那家蛮干净,挺想进去住的,现在怎么又脏又破,成这样了。失望。”

水洼映着他们一路走过的影子,被落下的水珠砸碎。

“不管怎样昨晚谢啦!我没给你添太多麻烦吧?我也不知道我酒量那么差。唉,还好是你,要是别人看见我出洋相,就简直了……不敢想象!”

沈矜迟眼神淡然,只往前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舒香浓自言自语说了一会儿,就到家楼下。

冬天的石榴园叶子落尽,麦冬草深翠,噙满露珠。

沈矜迟收伞,上楼。

舒香浓觉察到他低气压,想昨晚害得人在桌上趴一晚,难免不高兴。她也还是有感恩之心的。所以,既然沈矜迟不想理她,她也不去讨他嫌了!

一路闭嘴跟他背后上楼。

临进门,舒香浓突然想起,贴心地转头:“你好好睡吧,晚上我就不找你写作业了。”她顿一顿,“提前给你说个晚安。拜。”

沈矜迟看着她进去。“拜..”

推开家门。

沈矜迟随意和周清致答了几句昨晚的情况,便回到房间,合上门,倒在床上。

指腹碰到细腻的床单布料,眼前浮现数个小时前,在招待所的场景。

他闭上眼,似乎又躺在了那个狭窄、脏污的房间。有淡黄污渍的床单。皮肤上还有少女发梢滑过的痒......

他竭力挥开那些画面。

又难以控制内心。

沉迷。

直到渐渐疲惫袭来,投入睡梦。

这个梦境冗长。

每一幅画面都有个女孩,看着她一点点长大。从矮小到窈窕。

她哭,她笑,她生气,总陪在他身边,在最黑暗的岁月。

他是那么心疼她,当做为数不多、重要的人。

风总带有夜来香的气味,天上不时一片繁星。

一转眼,是榕树下,她娇俏迷离的笑脸。他心跳剧烈,转身逃离,画面又是站在自己卧室门口。

窗台是绽放的墨水瓶水仙花,日光微微,床被揉乱。少女躺在那,红唇微张。

她平坦的胸脯不知何时变得成熟。

双腿细美。

他忘记了去看她的脸,去想她是谁。完全被她漂亮的身体迷得转不开眼...

门开着。

传来奶奶在厨房炒菜,催促他作业快点写好,准备吃饭的声音。他没回应,眼睛在少女/优美扬起的脖颈。冷汗从他太阳穴滑落,沿着脖颈没入胸膛的骨骼沟壑...

他拳头捏得爆裂,走过去,抽出皮带把她绑在床头。

顾不上看她脸。

也不在乎她的脸。

“谁要你教,我也会。”

“我喜欢你管我。”

“许辰风。”

她主动得让人满意。

他发现自己变成许辰风,与她纠缠热吻,一会儿在这,一会儿在枫山公园的大榕树下。难舍难分。

她揪住他领子,但是,他会用更粗暴的力气让她认乖。

她脾气时坏时好。

一会儿吻他,一会儿让他滚。令他在粗暴与温柔间苦恼徘徊。

他爱思考。

因为父母早逝,过早认识死亡和生活的现实,他喜欢保持清醒。对所有理智。

清晰地计算得到和失去。

计算付出的爱和同时可能受到的伤害。谨慎地闭着心,不与任何人牵绊。

可这一刻,所有枷锁、恐慌甚至喜怒哀乐全部被她抽走!他直白地沦为感官的奴隶,没理智和情感地对她宣泄。

轻松。

简单。

自律不存在。

他终于感觉到自己活着,有血有肉。疯狂地追逐迷恋着她。

可少女始终在笑。

最后她白净的手儿撑着他的床单,用脚尖抬起他疲惫的下巴,腿弯一颗小痣,红唇开合地夸赞。“沈黏黏,你真是黏人精。可爱。”

——舒香浓!

沈矜迟双目猛一睁,满头大汗,人躺在床上。

入目是傍晚的天花板。

房门关着,四周安静,没有奶奶周清致的炒菜声。

……是梦。

沈矜迟掌心撑着一只眼睛坐起,喘着气。

他脸颊和喉咙干炙,忍了会儿,起身。打开衣柜拿了干净的裤子,去卫生间。

淋浴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