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这条,拴凶狗最好

“给谁驱邪?”

电话里的声音刚刚传出,手机就被陆今安抽走了。

他利落地挂断电话,将手机丢给了贺思翰:“有事就说,没事滚蛋。”

听到了熟悉的骂骂咧咧,贺思翰心中稍安,他仔仔细细将陆今安打量了一遍,忽然灵光一闪:“陆总,你这是帮品牌方做推广吗?”

耳朵被耳钉夹的有些疼,陆今安轻轻搔了一把,他抬腿往棋院外走:“我又不是明星,给品牌做什么推广?”

他在台阶上回身,问贺思翰:“你找我有事?”

对面犹豫了半天,才吭哧瘪肚地“嗯”了一声,语气略沉:“陆总,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还是棋院旁边的茶馆,贺思翰要了个单间。

茶水在茶盏中已经不再滚沸,陆今安抿了一口茶,在他的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才听到贺思翰沉闷的声音:“宋闻……好像真的是奸细。”

陆今安微微皱眉,脱口而出:“不可能。”

“我也希望他不是,可是……”贺思翰用手机打开一篇新闻,送到陆今安面前,“月湖区的那块地,也就是那个废弃的游乐场,卖出去了。”

“卖出去了?”陆今安看向手机,随口问道,“卖给谁了?”

“万家星。”

陆今安骤然抬目:“张启东那个万家星?”

“对,我刚刚私下打听了一下,这个项目就是张启东一手促成的。”

贺思翰沉吟片刻还是说道,“当初我们顶着大太阳,在那个废弃的游乐园里演了一场戏给宋闻看,您说要钓他身后的大鱼。”

陆今安想起了宋闻在咖啡厅密会张启东与陈志远的那张照片。

“陆总,你也说过宋闻涉世未深,斗不过陈致远那个老狐狸,他一定是被胁迫的,或是被人家算计的。”贺思翰绞尽脑汁为宋闻开脱,“要不……您就放过他一次?”

陆今安沉默不语,只端杯饮茶,目光落在木桌的花纹上,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一杯茶见底,他才问:“那份月湖区的企划书,后来你放哪儿了?”

贺思翰想了想:“当时各方都没什么动静,我以为计划失败了,就将那份企划书当做废件销毁了。”

“我记得宋闻一直在协助你做事,这份文件是他销毁的?”

贺思翰被问得微微一怔:“应该是吧,最近这些杂事都是宋闻做的。”

“也就是说,”陆今安慢慢抬起眼帘,语气变得郑重起来,“宋闻很有可能知道这是一个被我们搁置,甚至淘汰的项目,如果他是奸细,那他为什么还要让张启东买下那块地?”

贺思翰:“这……”

陆今安从椅子上起身,一身粉嫩的装扮下,他的目光依旧显得锐利:“虽然我并不在意宋闻是不是奸细,但我也不想让他背上这个罪名。”

他起身向外走,却被贺思翰唤了一声:“陆总,您要做什么?”

陆今安微微回身:“直接去找宋闻问清楚。”

一墙之隔的棋馆,如今到了每天最热闹的时候。

晚饭前后,每一张石桌上的棋盘都有了主,下棋的,观棋的,家长里短闲聊的凑成了一堆。

宋闻那张桌子的人最多,有人瞧着棋盘也不忘闲扯:“听说了吗,good张的老妈搬走了。”

旁边的大爷搭腔:“儿子进了监狱,她身子差,又干不了什么活计,手里没钱,自然房子也租不下去了。”

“你说good张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放火,杀人放火都是重罪,啧啧,年纪轻轻的,不知道要在牢里蹲到什么时候?”

宋闻落子后,听了一耳朵闲言,他微微惊诧:“good张进监狱了?”

“是啊。”对面执棋的大爷边琢磨棋局边说,“都好几个月之前的事儿了,小宋你不知道?”

宋闻刚想摇头,就听到有人在人群外问:“你们口中的good张,是叫张洋吗?”

众人循声望去,见是去而复返的陆今安。

有人思量了一下,回答道:“good张好像是叫这么个名,他老娘确实是洋子洋子的叫他。”

陆今安破开人群,走到宋闻身边,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腕,微微蹲身,看着面前的人,轻声问道:“所以你只认识good张,并不知道他就是张洋,是吗?”

宋闻忽然想到大概半年前,陆今安曾经逼问过自己是否认识一个叫张洋的人。当时他给了否定的答案,可陆今安似乎不信。

“那个人总爱说good,街坊就给他取了个good张的绰号。我们一起下过棋,但也不算很熟,我并不知道他叫张洋。”

“所以,游乐场那块地……”陆今安收紧握着宋闻腕子的手指,“是你故意放出的消息,让陈致远他们上套的?”

宋闻微微一惊,四下瞧了瞧抻着脖子吃瓜的众人,轻轻向外挣了挣手腕:“你……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