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赴苍琅 他曾是……师姐的道侣。……(第2/3页)
萧若水垂眼看着茶汤,半晌方道:“真君想让我再开口,是不是得先给我一些甜头?”
崔云杪道:“方才你给了我一点有用的消息,礼尚往来,我告诉一件你祖母不会同你说的事。当年桃木林里的确是有两名斗篷人在追杀南新酒,你爹也的确是被他们害死。但其中一名斗篷人在当日便被人夺舍了,你猜猜夺舍他的人是谁?”
萧若水冷静的神情在这一刻终于有了波动。
“是谁?”
崔云杪慢悠悠呷了一口茶,道:“你爹的伴刀朱运,没有意外的话,这人应当活不了几日了。你的伴刀朱丛被他爹下了神魂禁制,还不确定能不能救得回来。”
她这话刚说完,空气突然起皱,漾起一圈圈涟漪,一封剑书破空而至。
崔云杪抬手接住剑书,片刻后,她道:“收回我方才的话,你的伴刀朱丛跟他爹朱运半个时辰前全都陨落了。”
灵力往剑书一点,空中慢慢投出一段画面,画面里有一个面覆咒印的斗篷人以及朱丛。
从朱丛对怀生说话,到辛觅试图搜魂朱运,再到怀生给朱丛阖起双目,全都原原本本地呈现在萧若水眼中。
萧若水双手慢慢紧握成拳。
崔云杪打量她的神色:“作为你的伴刀,方才朱丛死的时候,你应当有所感应才是,莫非你没有对他下神魂禁制?”
萧若水冷声道:“祖母不让我对他下神魂禁制。”
原以为这是顾念为主而死的朱运,特地给朱丛的一个恩典。如今想来,不过是因着他神魂里已经有一个丹境修士的禁制在,她修为太低,无法再重新下一个禁制罢了。
也就是说,祖母从一开始就知道朱运给朱丛下了一个禁制。
萧若水努力压住心中惊涛,道:“当日若真的有两名斗篷人在,朱运金蝉脱壳夺舍了其中一人,那另外一人呢?他是谁?”
崔云杪微微一笑,揶揄道:“要我告诉你另外一人是谁,你是不是也该给我这老人家一点甜头吃吃?”
萧若水此时终于有了急切的意思,不假思索道:“我之所以锲而不舍地寻你,是因为祖母一直在追查你的下落。与萧家有关的事她都不许我碰,也从不会与我说,我只能假装追查南新酒的下落来做一个幌子。”
无论祖母还是张雨,皆对南新酒恨之入骨,对她将南新酒与南怀生视作眼中钉之事自也乐见其成。
崔云杪霎时敛去面上的笑意,望向萧若水的目光如剑芒锋锐:“你且告诉我,你为何要卷入这件事来?你祖母已经同元剑宗达成协议,八十一年后,便送你去不周山。当个听话的孩子,你往后只会一马平川。涉险卷入这事,反而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就像你爹当年一样。”
萧若水没有避开崔云杪的视线,也没有被她的话慑住,她执拗道:“我萧若水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萧池南的女儿!穷我一生,也要找出杀他之人为他报仇。倘若尚有命在,当初阿爹未完成之遗愿,我来替他完成!真君若是不信,我今日便可发下神魂誓!”
崔云杪端详少女的神色,少顷,她放下手中茶盏,沉声道:“另一位斗篷人跟你方才看见的朱运一样,肉身与元神分属二人。肉身乃是我亲传弟子炎危行,至于如今住在这肉身里的那具元神,则是两百多年前,元剑宗的第一剑,尉迟聘。”
她说到这唇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两百零六年前的煞兽之乱,你想必听说过吧?正是趁着那一场兽潮,五名进入化衰期的元婴修士联手夺舍了我的五名亲传,在我涯剑山修士拼死守下东陵的乾坤镜后!”
“辛师叔,两百年前,趁着东陵煞兽起乱夺舍炎师兄的人,究竟是谁?”
静室里,在少女平静问出这一句话后,辛觅显而易见地愣了下。
她道:“你怎会知道?你爹娘还是应姗与你说的?”
“都不是,是我自己猜出来的。”怀生看着一脸讶色的辛觅,道,“看来我没猜错,炎师兄的确是被夺舍了。”
辛觅看着怀生,想起师姐不久前发来的剑书,沉吟片刻后便道:“这些事本是等宗门弟子结丹后,由他们的师尊亲自告之。但你既然已经猜到了,与你们说也无妨。”
将朱运与朱丛的尸身掠入铃铛后,辛觅落下一个隔音阵,对怀生与辞婴道:“当初许初宿与松沐开心窍后,应御强行送他们入宗门,你们可知为何?”
这事怀生听应姗真人提过,说是他们资质太好,丹谷护不住。
怀生道:“可是怕他们被人掳走,好做日后夺舍的容器?”
“不错。”辛觅颔首,朝辞婴看了一眼,道,“师兄在外散布你如今的修为乃是他灌顶所至,也是有这一层顾虑。不过你既已入了丹境,想来师兄已经在你命灯里凝了一枚守魂剑气,以防旁人夺舍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