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赴阆寰 “她是弑神者。”(第3/4页)

“太虚之境?”捕捉到这四个字的怀生眉心不由得一锁。

“你不知道那是白谡的太虚之境?”

封叙挑一挑眉,露出个意外的神色,紧接着便好脾气地解释道:“太虚之境乃是天地生灵的本我之心,任何心魇、恶念、执念在太虚之境中皆会无所遁形。我们太虚天的使命便是诛杀所有被魇魔吞噬而堕魔的生灵。”

魇魔?

怀生眸光一动,想起幻境中白谡不由分说劈向她的那一剑,他是将她当成魇魔了?

幻境中的那具身体似乎有着特定的指令,连她都无法控制,若不是封叙将幻境轰开一条裂缝,她恐怕只能依照那身体的指令行事。

幻境中的她,或许真的是一只魇魔,只是有人将她的神魂拘在了那只魇魔体内。

怀生寻思片晌,问道:“我的神魂被拘在一具魇魔的身体里,有何法子可以从它体内离开?”

“哦?”封叙来了兴致,桃花眼泛出潋滟的波光,道,“怀生师妹可知那魇魔幻化的是何人?”

“不知。”怀生平静道。

封叙静看她一眼,无比惋惜地叹息道:“那真是可惜了。”

想了想,又道:“被拘在魇魔体内的生魂想要离开并非易事,唯有太虚之境消失方能归魂。怀生师妹若是信我,我倒是有法子将你的神魂从魇魔体内抽离。”

“是何法子?”

封叙掌心一翻,便多了一朵开得正艳的桃花,“把这朵桃花带入太虚之境中,想离开了就往里头注入灵力。”

怀生没有拒绝封叙递来的这一朵桃花,她望着封叙,道:“多谢封道友,将我神魂拘入太虚之境,可是太虚天神族才会有的手段?”

封叙微微一笑:“是,我也很好奇究竟是谁将你送入白谡的太虚之境。”

鲜血滴滴答答从眉心坠落,很快便洇湿一片雪白的衣襟。

在太虚之境中遭受的所有伤害皆应在元神中,若非白谡神魂强大,幻境破碎与那道剑气带来的伤害顷刻便可叫他疼晕过去。

往常他只要杀死所有魇魔,被魇气侵蚀的太虚之境便会自动消失。今日的一切纰漏,皆是因他不愿杀她。

白谡面色白得惊人,鲜血在他眉心和鼻尖蜿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但他面上看不出一点痛色,只神色如常地盯着拇指指腹。

那里残留着一团血渍,是她眉心被诛魔剑剑气割破时涌出的那一滴血。

鲜红的血滴离开太虚幻境后已变成一团漆黑的魇气。

她……果真是魇魔?

自他入魇后,杀死的魇魔以千万计,没有一只魇魔能有她的神韵,但方才那一只魇魔……

白谡摩挲了下指腹,淡声道:“诛魔。”

诛魔剑发出一声剑鸣,剑气如细针般刺向指腹,将那团魇气绞杀殆尽,旋即“锵”一声归鞘。

四下里陷入一片死寂。

白谡依旧不错眼地盯着指腹,魇气消失后,他指腹上仍残留着一阵灼痛。

是他在太虚之境中带出的伤。

当他试图在她身上留下他的烙印时,一股森寒的力量从她眉心涌出,悍然抵抗他的入侵。

苍蓝色冰霜慢慢覆上白谡指腹,不片刻那阵灼痛便消了下去。掌心一翻,一支碧莹莹的神木笛出现在手中。

白谡垂眸凝视神木笛,思绪穿越数万年时光,一下回到了冥渊之水水畔。

“白谡,你说冥渊之水的水底里真的有封印吗?”

漆黑的冥渊之水平静如镜,映着北瀛天终年不化的雪峰和两张稚嫩的面孔。

面容清雅的小帝姬蹲在水畔,指着冥渊之水认真问道。

白谡望着什么都看不清的水底,轻轻颔首:“母神说过,水底的封印唯有修习过九磐定魂引的护道者方能看得见。”

葵覃寻思片刻,取出一支木笛,问道:“待我修习好九磐定魂引便能看见了?”

白谡平静道:“你是神木生死的护道者,只要能用神木笛吹出九磐定魂引,便一定能看见水底的封印。”

葵覃握紧了手中的神木笛,又将目光沉入水底,好奇道:“令颐上神说水底封印着那位,冥渊之水奇寒无比,连神族都难以忍受,她……会有知觉吗?”

“她是弑神者,若不将她封印在冥渊之水,九重天将会毁在她手中,既然是敌非友,那便该收起你那不必要的仁慈。她有无知觉、难不难受又与我们何干?”

小神君俊雅的面容犹带稚气,说话的语气却十分淡漠。

葵覃从冥渊之水收回目光,侧首望向白谡,轻轻笑了笑,道:“难怪父神说你比少臾更像一个合格的帝嗣。”

小神君闻言眉头一锁,道:“莫胡说,我是北瀛天少尊,少臾才是帝嗣。”

葵覃掩嘴一笑,片刻后又敛去笑意,垂首抚摸手中的神木笛,郑重道:“我定会与你还有少臾好好守护九重天,不会叫任何人把九重天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