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唐宗 李承乾不可置信地豁……
李承乾不可置信地豁然抬头, 眼里满满都是被背刺的愤怒,面色都因此变得扭曲。
她怎么敢!
长孙皇后头颅微低,面容隐匿在一片阴影之中, 索性如今大殿中人人各怀心思, 没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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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 有太子该要承担的责任与压力。
但李承乾最终屈服于君父天威、兄弟倾轧、朝臣审视三重压力下, 渐趋扭曲。因足疾自卑而多疑, 因失宠而暴戾,最终走向造反……
只能证明太子之责远超其德才与心性的承载极限。】
“你懂什么!”李承乾终是忍不住咆哮出声, “一个没有任何经历的贱民,也敢妄自揣测!”
有人皱眉,但不等人出言, 天幕平静无波的声音继续传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学生愁成绩、工作愁业绩。
高考虽然给我们铺设了一个通天之梯, 但十几年苦读, 到了高中之后更是早上五点半,晚上十点半, 一天二十四小时得卷十七个小时!!谁家的驴啊这么使?
哦, 原来不是驴,是我啊……
承受不住压力的每年都有,我们这为的还仅仅只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你李承乾为的可是天下至尊的宝座!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冰冷的丛林法则从不会为任何人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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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所以, 他是把承乾教导成了一个不适者是么……李世民苦笑一声,在天幕提及这段后第一次将视线投去了两个儿子的方向。
褪去以往慈父的滤镜, 二人各怀的心思在他眼中浅薄的就如一捅即破的窗纸!
想起之前天幕所言种种, 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想起李渊对他说的:“汝杀吾子孙,他日汝子孙亦复如是!”
往日不以为意, 却不想当真是一语成谶:耶耶啊,当日玄武门,你可也如我今日一般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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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
范祖禹眉头紧皱:“胡言乱语!立子以长不以有功,以德不以有众,古之道也。若以立贤,是导之以争也,祸乱何从而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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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陛下,可能是不忍亲子废掉太子之位后落个悲凉结局,终究没能第一时间理智下手。】
【这其实也暴露了封建帝制最大的弱点之一——一个拥有实权的帝王,他的意志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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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
天幕这话恰恰搔到了鲍敬言心中痒处,他语速飞快道:“夫强者凌弱,则弱者服之矣;智者诈愚,则愚者事之矣。服之,故君臣之道起焉;事之,故力寡之民制焉。
帝王穷奢极欲、聚敛以夺民财,陈师鞠旅,推无仇之民,攻无罪之国,闲之以礼度,整之以刑罚!实乃天下之大害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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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不必去找其他什么案例,只需翻看我们国家的外交辞令,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发现:一个成熟的、优秀的国家机器,你是察觉不到它有任何作为“人”的情绪波动的。
不被内部裹挟,不受外部威胁。
它就是一台剥离人格化后,毫无情绪可言,只争取本国利益最大化的博弈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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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
“做得好!”鲍敬言大喝一声,这形容的正是他心中构想,谁曾想到竟真有实现的一天!他居然还能亲耳听见,一时激动的面色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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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天下为主,君为客?”黄宗羲亦然,莫非他的‘有治法而后有治人’,也当真会有实现的一天?
激动过后又是一阵遗憾:如此胜景,他竟不能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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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优秀的皇帝也很难做到这一点,他是人,是人就会有情绪波动,所做决策就会被其裹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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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
刘彻眉头突然就皱了起来,他敏锐地感知到天幕这套理论会对他的统治造成影响,视线骤然转向殿下一人。
董仲舒心领神会,当即出列进言:“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商君一早有言‘权者,君之所独制也’,而我大汉之威,也的确天下共知!
显然我等之法无错。
天幕距我足有两千余年!仅仅一角都是我等倾力不能望之项背,安能以她之情境类比如今!
陛下可万万不能被其言论迷惑!”
说罢,他还重重磕了个头,以示恳切。
满朝文武都是些人精,即便心中有什么想法,在他这么一番唱念做打下来,也都得按下不表,为陛下歌功颂德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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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明如太宗陛下,也很遗憾地没能逃过情绪的控制。
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这几个孩子加起来为皇位闹出的风波,也没汉武帝一个巫蛊之祸来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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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
但他显然也不是个能愿意站着挨打的主,当即冷笑一声:“那也只能证明那什么李承乾李泰,两个废物点心加起来也比不上据儿一根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