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3/5页)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并不希望她真的出事。

为了祖母。

阿列克谢像说服了自己,冷着脸朝外走去,他需要弄清楚今天黑|道有没有人对钟国女人下手。

或者,有没有警察挣了一笔外快。

就当阿列克谢走到路口时,忽然远处一辆车开着远光灯疾驰而来。

司机像是喝醉了,将马路当成F1赛车场,漂移过弯,直道冲刺,最后直冲冲地朝着阿列克谢的方向撞了过来。

阿列克谢被车灯晃了一下眼睛,下意识抬手遮光。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后,车子稳稳地停在他面前,还嚣张地摁了两下喇叭。

阿列克谢危险地眯起了眼。

就在他上前,要扯开车门将这个自寻死路的司机扯出来时,车窗降下,一张雪白的脸探出来。

何长宜嚣张地吹了声口哨,对着石化的男人大放厥词。

“嘿,小美人,你有一双我见过最美的眼睛,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兜风?”

阿列克谢:……

何长宜疑惑地问: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简直像一头冬眠苏醒的熊一样迟钝,需要我为你预约一个叫早服务吗?”

长久的沉默后,阿列克谢终于开口,真诚地问道:

“你喝了多少酒?”

何长宜拉开车门跳下来,随手将车钥匙抛给阿列克谢。

“这辆车送你了。”

阿列克谢抬手一把接住钥匙,还没看清车子是什么型号,先敏锐地注意到何长宜额头的血迹。

“你受伤了?”

何长宜撩了一下头发,将伤口藏在发丝下,轻描淡写地说:

“没什么,遇到一点小麻烦,已经解决了。”

阿列克谢不说话,探究地看着她。

看伤口的位置和衣领处残留的血迹,那可不是什么小麻烦能够造成的。

何长宜在前面走,阿列克谢忽然大跨步地追上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迫使她停下转身面对自己。

“你不能就这么回去。”

何长宜收了笑,不避不让地与他对视。

“问题已经解决了,不会牵连你们。就算要走,也总该让我告个别。”

阿列克谢却说:

“不。我的意思是——”

阿列克谢俯身,伸手将何长宜沾了血迹的衣领藏到了衣服下面。

太近了。

呼吸交融。

然后,他直起身,缓缓收回了手。

何长宜:“谢谢?”

阿列克谢没说话,后退一步,将两人的距离重新拉开。

“她很担心你。”

像是在掩饰,又像是在解释。

何长宜了然地说:“放心,我不会让维塔里耶奶奶发现受伤的事。就算她知道了,我也会告诉她这是不小心磕到的。”

路灯昏暗,隔了一步远就看不清对面人的神色。

阿列克谢不再说话,何长宜猜他应该很满意自己的回答。

维塔里耶奶奶是个善良的老太太,她不应该被扰乱平静的生活。

回去后,何长宜用花言巧语蒙骗过关,维塔里耶奶奶摸一摸她的背,疼爱地骂她“我的小混蛋”。

这期间,阿列克谢不远不近地坐在一旁,如同一尊大理石像。

而他的视线却时有时无地落在何长宜的身上,像一个沉默的问号。

在维塔里耶奶奶睡着后,何长宜偷偷去处理衣服上的血迹,当她回到房间时,发现床头多了一瓶碘伏和创可贴,以及几片消炎药。

在来到莫斯克的第三天,何长宜一觉睡醒后,发现维塔里耶奶奶家里来了许多客人。

当她走到客厅时,无数道热切的视线同时向她投过来。

何长宜一顿,下意识低头看表,她今天是不是睡过头,怎么客人来了她才醒?

显然,何长宜并没有睡过头,这些客人就是冲她来的。

“钟国同志,您还有皮夹克吗?!”

“达瓦里希,您能从钟国带罐头来卖吗?”

“何小姐,我想请您帮忙带一些药品,我非常需要,多少钱都可以。”

“达瓦里希何……”

“何……”

“女士……”

几乎是同时,所有人开口说话,音浪简直要把何长宜淹没。

甚至有人怕何长宜不乐意干代购,要先给她一笔佣金。

其他人见状也急忙抢上前,七手八脚地给何长宜塞钱。

何长宜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手里先被塞了一把卢布。

维塔里耶奶奶不得不站出来维护秩序。

“等等!你们至少应该让何先吃早饭!”

客人们一静,下一秒,一个文质彬彬的老太太率先站起来。

“我去过钟国,我会做中餐,达瓦里希何,你想吃什么?”

其他人慢一拍反应过来。

“我也会做中餐!”

“我会煮大米,钟国人都吃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