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5页)
那人脸一红,梗着脖子犟道:
“什么小娘们,你可别胡扯,我对何姐一向尊敬得很,她就是我的榜样!”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哄笑起来。
“你这个老不要脸的,你闺女都比人家年纪大,你还好意思喊‘何姐’,也不怕把人叫老喽!”
那人胡乱摆手,争辩道:
“跟你们这帮人就说不清楚,你们谁有何姐的能耐?人家那是凭年纪当姐吗?人家那全是凭自己的本事!别说你们就不怕在这地界受个伤生个病的,有何姐在,鬼门关也能给你扯回来!”
有人赞同道:
“说得在理,你说咱们这帮人远离家乡亲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熬着,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光光鲜鲜地回家吗?真要不小心在阴沟翻船,挣再多的钱也是没命花。”
原本不以为然的倒爷此时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他们这些人大多峨语不好,也不信峨罗斯医院,生了病受了伤就只能自己扛着
——倒也不是嘴硬到真生病了也不去医院,实在是本国人看病还要托关系送礼,他们这些外来户更是连医生办公室的门朝哪儿都搞不清楚。
而且现在峨罗斯不仅药物昂贵,而且还缺药,不少倒爷干的就是倒药的营生。
综合下来,要是生病的话,自己胡乱吃药说不定也能治好。
但话又说回来,谁不想找医生救命呢?这不是实在没办法嘛。
而如今,能救他们小命的人就在眼前。
“何姐,您当倒爷前是从事哪方面的工作啊?”
有人厚着脸皮,凑到何长宜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何长宜将手上干涸的血渍搓下来,随口答道:
“我在医院上班。”
问话的人眼睛一亮,周围竖着耳朵偷听的倒爷们也同步眼睛一亮。
“何姐,那您肯定懂得看病吧!”
何长宜终于正眼看他,似笑非笑地说:
“你想说什么?”
问话的人腆着脸说:
“何姐,有空的时候,您能不能帮我们看看病?不白看,我给钱,您说多少就多少!”
何长宜拍拍手,懒懒地站起来。
“看我心情。也看你们表现。”
她转身离开,身后一群人追着喊:
“何姐!何姐慢走!何姐您什么时候心情好啊?”
当瓦基姆再次来到贝加尔旅馆时,他惊讶地发现旅馆里似乎多了一个叫做“hejie”的名人。
瓦基姆疑惑地问何长宜:
“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关注‘hejie’?看起来这些狡猾的家伙像是多了一个领袖或者榜样。”
何长宜笑得前仰后合。
瓦基姆这次来是向何长宜订购冬天的羽绒服和皮手套。
“我不相信钟国商人,我只相信你,他们都是潜在的骗子。”
何长宜问他:
“难道我不是钟国商人吗?”
瓦基姆严肃地说道:
“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一个诚实的人,你不会随便说出做不到的承诺,更不会用劣质的商品来骗走我们的钱。你是一群黑天鹅中的白天鹅。”
“善良而高贵的天鹅小姐。”
何长宜皱皱鼻子。
“就算你说得再好听,我也不会去跳芭蕾舞的。”
瓦基姆下了一笔相当大的订单,足以让小半个越州村都忙起来。
现在离入冬不到一个月,工期相当的紧张。
何长宜往返于钟峨两国,连海关都眼熟她了,知道这是一个相当难缠的家伙。
她的脚步紧紧贴着红线,仅有一步之遥,却从来没有越过红线。
谁也别想从她那里拿走哪怕一个子儿。
由于经常购买国际列车的车票,何长宜和火车站的一个直接负责购票事宜的小领导搭上了线。
她不再向黄牛高价购票,而是转而从官方途径批量购票。
作为回报,小领导所在科室的每月人均奖金多了一百块钱,还有吃不完的峨罗斯特产巧克力。
国际列车上的列车员们也和何长宜越来越熟,即使是最严肃的人见到她也会露出生硬的笑容。
这可不仅仅是钟国伏特加的原因。
由于峨国列车在钟国境内停留的时间很短,车上的列车员经常来不及购买所需物品。
何长宜得知后帮忙采购不少物资,从煤矿人家牌罐头到儿童退烧药,几乎囊括所有生活必需品。
有一次,一位胖乎乎的女列车员见到何长宜就激动地抱了上来。
她的老祖母突发心脏病,幸好家里有何长宜送来的速效救心丸,才将老人从死亡边缘拯救回来。
类似的事情发生过许多次,现在即使是有种族歧视倾向的列车员也不得不承认,钟国人虽然没有那么好,但似乎也没有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