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4页)
何长宜慢一拍才将手搭了上去,安德烈立即握紧了手,开始时用力过大,又克制着放松了力度。
“很美。”他低声说。
何长宜看看安德烈,他换上一身西装,金发一丝不苟,湛蓝的眼睛,像一个优雅的小王子。
带着这样的小漂亮出门,就算不去见什么市长,这一趟也值了。
何长宜伸手为安德里抚平西装上的褶皱,笑眯眯地说:
“你也很美。”
安德烈露出微微的笑意,眼中阴霾一扫而尽,这让他看起来更像是初见时的那个小警察。
两人相携走进古朴典雅的大剧院,今天有莫斯克芭蕾舞团的表演,剧场内座无虚席。
安德烈带着何长宜来到一处包厢,径直推门而入,令她意外的是,包厢里没有人。
不过安德烈看起来却不怎么意外。
何长宜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在安德烈为她拉开椅子时,假装淑女地坐了下去。
舞剧是《吉赛尔》,貌美农家少女被贵族少爷欺骗感情,悲愤而死后化成幽灵,明明有机会拉着贵族做对鬼夫妻,最后却心软饶他一命。
这出剧目是标准的悲剧,主要是因为贵族少爷还活着。
来自莫斯克的芭蕾舞团技艺高超不说,美貌值还爆表,各个绝色,看得人如痴如醉。
何长宜却没忘了来这里的目的。
当别人都在欣赏舞者的身姿时,她在观察前排观众席来宾,以及对面包厢里的人。
到底哪个人才是本地最大的地头蛇?
安德烈握着何长宜的手忽然紧了紧,自从进入剧院之后,他就一直握着她的手。
何长宜不解地看过去,他却俯身过来,鼻息拂过她的头发,远远地看过来,像是一个情难自禁的吻。
何长宜被完全笼罩在他的身下,轻声地问:
“安德烈,你只是想请我看芭蕾舞吗?”
虽然她现在不是很有心情欣赏艺术,但该说不说,那位男芭蕾舞者的裤子是真紧身啊,真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内裤里塞袜子了,咳。
安德烈目不转睛地看着何长宜,仿佛前一夜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层无形隔阂已经全然消失。
“如果我说是,你会生气吗?”
何长宜认真想了想,才说:“不。”
她永远不会对安德烈生气。
安德烈再次笑了。
他低下头,却不是为了亲吻,而是亲昵地蹭了蹭何长宜的鼻子,像小动物。
何长宜烦恼地用手抵着他的肩膀,只觉身上趴了一只热情的大金毛,连毛色都一模一样。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不等开门,外面的人径直推门而入,热情地说:
“我亲爱的小安德烈,你什么时候来了弗拉基米尔市,为什么不告诉你的索科洛夫叔叔呢?!”
何长宜的动作一顿,她和安德烈对了个眼神,他泰然自若地直起了身,对着来人打招呼:
“索科洛夫叔叔,好久不见,我和我的家人都很想念您。”
“索科洛夫叔叔”大笑着走进包厢,重重拥抱了一下迎上来的安德烈,夸张地在他脸上发出亲吻的声音。
“你的父亲最近怎么样,他的身体还好吗?听说总统先生非常倚重他,每天都要在办公室见到他,作为朋友,真是让人为你的父亲而高兴!”
安德烈的父亲?
何长宜从没听安德烈谈起过他的家人,而当他还是一名小巡警时,囊中相当羞涩,穿在制服里面的衬衣都是打补丁的,更别提没完没了的土豆泥。
如果他有一位显赫的高官父亲,又为什么会在火车站前吹冷风呢?
不过,自从十月事件后,安德烈升官的速度似乎有些快的超乎寻常了……
即使他是将道德和肉|体同时摆上货架出售,即使是卖给苏勋宗的胖女儿,理论上也卖不出这么高的价码,除非买家是总统先生本人(……)
何长宜将疑问藏在心里,款款起身,摆出一副虚假的优雅模样,缓步走到安德烈身边。
安德烈有些生涩地伸手揽住何长宜,向来人介绍道:
“这是我的朋友,您可以称呼她为何。”
接着,他向何长宜介绍道:
“这位是索科洛夫市长,我们家族最好的朋友,他就像我的亲叔叔。”
索科洛夫市长绅士地同何长宜握手,却转头冲安德烈暧昧地说:
“只是朋友吗?”
安德烈只是笑却不说话,留出无限遐想空间。
索科洛夫市长的表情更加了然,转过头问何长宜:
“你是钟国的留学生吗?”
何长宜脑子转得很快,立刻猜出安德烈和这位所谓“索科洛夫叔叔”的真实关系,以及他真正的意图。
不过,她可不想顺着安德烈划定的路线来走,光是似是而非的裙带关系可不够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