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第2/4页)

司机降下车窗,探头出来大骂:“该死的,你不想活了吗?!”

他从车里拿出一把短筒猎|枪,冲着外面示威。

“如果你是想抢劫的话,那你就找错人了!哈克老爹会一枪打爆你的脑壳!”

何长宜不顾危险地扒在车门上,一把从颈上扯断项链,扬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我的朋友受伤了,送我们去最近的医院,这根金项链就归你了。”

货车司机的视线随着金灿灿的项链左右晃动。

他看看身形单薄的女人,又看看金项链,迟疑道:“你知道的,路上有很多强盗,我们一般不会让陌生人上车……”

何长宜二话不说,又将手表撸了下来。

“再加上这个呢?”

货车司机眉开眼笑,主动打开反锁的车门,用一种不符合粗壮身体的灵活跳下了车。

“来吧,姑娘,你再也找不到比哈克老爹更好心的人了!让我们快一点,你受伤的朋友在哪?”

在司机的帮助下,何长宜将昏迷的阿列克谢运上了车,货车沿着覆盖雪的公路,朝着最近的城镇疾驰而去。

在将貂皮大衣抵给医生后,阿列克谢被推进了手术室。

何长宜借了护士站的电话,给解学军打了一个电话,让他马上带着钱和衣服赶来医院。

“谁也别告诉,就你自己来。”她有点抱歉地对解学军说:“本来不应该打扰你养伤,但实在找不到更能让我信任的人了。”

解学军当即拍着胸脯说骨折不碍事,他现在单腿也能一个打八个,何长宜失笑,又说了一句:“注意身后,小心尾巴。”

解学军拄着拐第一时间赶来,在看到病床上的阿列克谢后,他吃惊道:“他还活着!”

何长宜不放心地看向他身后,问道:“就你自己吗?”

解学军肃然道:“就我,绝对没人跟上来,那帮盯梢的压根就没注意到我,光顾着喝酒玩牌了。”

何长宜这才点了点头。

全体保镖均为退役军人的好处不仅在于每顿饭都光盘,更在于拥有专业级的反侦察能力。

当初从莫斯克返回弗拉基米尔市的第一天,何长宜就知道她被人盯上了。

对方还试图隐藏起来,但这班人监视的哨位早已暴露。要不是何长宜想弄清楚他们要干什么,摩拳擦掌的保镖们拎着铜头皮带就上了。

解学军开始还不能理解老板为什么要留着监视的人,后来他想明白了,与其让对方换上一批更隐蔽更专业的监视者,还不如就留着这帮酒囊饭袋,起码不会在关键时刻影响他们的行动。

何长宜让解学军去把拖欠的医药费交了,而貂皮大衣也没要回来,就当是送给医生的奉承,也省得还要再额外送礼。

医生显然对这件漂亮的貂皮大衣非常满意,表现得殷勤又热情,甚至因为没有单人病房而将隔壁病床推了出去,硬是人为将双人房改造成单人房。

“失温,失血,肺挫伤,脑震荡,营养不良……。”

医生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说:“只是一些小毛病,他自己会好的。”

何长宜笑眯眯地送走医生,关上门后笑容立刻消失。

她低头看着床上的阿列克谢,换上单层的病号服后,他瘦得简直惊心动魄。

“把这堆垃圾扔了。”

何长宜指着换下来的旧棉服和毛衣,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再把他全身的毛都剃光,然后扔进倒满驱虫药水的浴缸,我怀疑屋子里现在已经有跳蚤了。”

解学军:……

解学军委婉地说:“要不等他醒了再说?”

何长宜用鼻子重重喷出一口气。

“推子。”

当阿列克谢再次醒过来时,他甚至有些不适应。

过于温暖的室内,过于柔软的床铺,过于清爽的身体。

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全身的感官先一步调动起来,感受着周遭的环境。

……以及,过于安全。

有人坐在床边,不耐烦地敲着桌子,不高兴地问道:“他为什么还不醒?”

另一个人试图安抚:“医生说了,等身体修复过来,自然而然就会醒的。”

不高兴说:“等什么等,不等了,弄点冰塞他被子里,我就不信他还能睡得下去。”

另一个人似乎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

“这、这、这……好不容易才退烧……”

不高兴很通情达理地说:“那算了。”

不等对面放下心来,不高兴又说:“给我找个镊子。”

“……您要镊子干嘛?”

不高兴理直气壮地说:“薅他胡子!”

对面苦劝未果,眼睁睁看着不高兴从护士那儿买来一把手术用的镊子,兴高采烈地伸出魔爪。

当冰凉的镊子触到皮肤时,阿列克谢再也装睡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