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烟丝袅袅 谋杀亲夫

窒息感真实又清晰, 在梦醒的那一刻,顺着梦境传到现实。

谢青缦捂着脖颈,心有余悸。

周围很安静, 静到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还有剧烈的喘息。

梦里的细节在醒时散了大半, 记忆混乱异常, 搅得她很久都没缓过劲儿。

视野内黑漆漆的, 只有一缕光,从厚重的窗帘间透进来, 割开这片昏暗,洒在矮柜上的兽头金炉上。

色彩斑斓的宝石与金色炉身泛着细闪, 炉内的奇楠沉香早已燃尽,没有袅袅的烟丝, 只有四下的浮尘, 在半空中游荡。

没有密林和烟瘴,也没有追逐与逃亡,这是京城——她在京城。

呼吸平复, 头昏脑涨的感觉勉强退去,谢青缦仰了仰脸颊。

叶延生正睡在她身侧。

男人五官隐在昏沉的光线里,眉眼修长, 鼻梁高挺,睡着时没有往日轻傲的痞劲儿,格外清朗沉俊,也格外养眼。

呵,他睡得还挺香啊!

谢青缦望着他,心里暗暗不爽,面无表情地抬腿踢了他一下。

下一秒, 脚踝一紧。

叶延生闭着眼睛精准地握住了她,朝自己怀里拖了下,另一只手去捞她的腰,将她牢牢控在了自己怀里。

“你安分点。”

他嗓音里还带着初醒的沉哑,和几分不耐。

谢青缦整个人被他翻到了身上,像只小八爪鱼一样,趴在他怀里。

她懵了下,挣了挣,纹丝不动。

钳制住她的力道收得更紧,她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去掐他的脖子。

这一闹,终于把叶延生折腾醒了。

“你谋杀亲夫啊?”他凝眸盯着谢青缦,一手掌着她的腰,按住,一手在她身后狠狠扇了下,“嗯?”

谢青缦吃痛,心说他打那里上瘾了,错愕地“你”了半天,红着脸挤出半羞半怒一句:

“无耻之徒。谁嫁给你了?前男友。”

叶延生被这句“前男友”,弄出了一声冷笑。他攥着她想去揉的手,反剪到身后,“我看你是不疼了,又想长长记性。你是不是想这个星期都趴着睡?”

谢青缦被他的话惊得无以复加,她挣扎着抗议,“你别不要脸,你欺负人!”

“这就算欺负你?”叶延生好笑,“那你大清早的踹我,还掐我脖子,怎么算?”

谢青缦心虚了一小下,往他怀里缩了缩。

装死没两秒,她忽然想起自己是受害者,梗着脖子,冷冷的,“我做噩梦了。”

“你做噩梦,所以打我?”叶延生挑了下眉,似乎是在质疑这两者的因果关系。

“还不是因为你昨晚玩这个,我都没睡好!”谢青缦朝香炉的方向一指,没好气地控诉道,“我没睡好才会做噩梦!”

“玩什么?”叶延生眼风不过一掠,又折回她面上,“这只是安神香。”

“不可能!这要是普通的香,那我昨晚——”

突如其来的沉默,诡异又微妙。

叶延生勾了下唇,意味深长,“你昨晚确实特别主动,还特别……”

谢青缦抄起枕头就往他脸上砸,手动让他闭麦,“你再说你就死定了。”

叶延生握住了她的腰,眸色深了深,“你再动来动去,你就死定了。”

“……”

欲念在抬头,谢青缦能感觉到,硬邦邦的,不止腹肌。

叶延生见她秒瞬就怂掉,觉得好笑,也是真有点纳闷,“你说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你脑补的我,除了会给你下药,还能干点别的人事吗?”

“哦?”谢青缦凉凉地反问他,“除了没下药,你还干过什么人事吗?”

看来某人对自己的畜生行径,完全没有清晰的认知。

她小声吐槽,“能玩的,你不都玩了吗?”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叶延生轻哂。

他捏着她脸颊揪了下,“不过阿吟那么娇气,掉眼泪我会心疼,就算了。”

谢青缦拍开他,“我不想和变态说话。”

想起身,叶延生却从她身后揽她,手臂框上了她脖子,往后扯了下。

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仰,栽进他怀里,还没爬起来,就感觉到他的手正往自己耳垂摸,一时间耳根发麻,耳垂发烫。

她当时就会错了意,以为他大早上就想要弄她,话都说不利索,“喂喂喂!你能不能……歇会儿。”

话音落下,耳垂一坠。

有什么东西在耳垂下晃荡,极具垂感,凉意打在颈间,让她下意识抬手去摸。

好像是耳坠。

叶延生拨弄了下她的耳垂,看着宝石摇曳,语气很随意,“前段时间带给你的礼物,忘了送。”

谢青缦睫毛一颤,很轻地哦了声。

她装作不太在意地起身,进了衣帽间,才凑到镜前,走近去看。

衣帽间的光线偏冷,映照着熨帖且排列整齐的衣服、各种款式和皮质的箱包、高跟鞋和摇表器里的腕表。正中是珠宝展示台,一阵流光溢彩,对面巨大的贴地立镜,清晰地映出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