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向死而生 浴血(第2/4页)

他按着石面借力,一记侧踢,让陈荣文的枪口自然向左偏移,侧翻闪进巨石一侧。

砰——!

陈荣文和一个狙击手的枪,同时响起,但却都放空了。

这是最后一个敌方狙击手。

其他四人在交谈过程中已经被尽数清扫,瞄向叶延生的红点源头,其实空无一人。

叶延生计算得太精准了。

他和陈荣文虚与委蛇的过程中,还要分神听耳麦里的汇报:

根据战友报出的方位,确定哪个狙击手被干掉;根据红点,判断最后一人的方向,以此找出最合适的躲避角度,和视野盲区。

然后就这么大胆的,不等最后一个狙击手被清扫,直接行动。

最后一位也无暇顾及他了,只一枪,特战A组的其中一位已经摸上来了——战斗一触即发。

周围人被惊动,两边正式交火。

弹头的音爆和火药的爆炸声,瞬间在山林间响彻。叶延生的大胆像一种挑衅,陈荣文变了脸色,“找死!”

他要动手,只是慢了。

叶延生身形已经掠到对方身前,左手上翻,手背贴着枪管外侧滑入。

砰的一声,掌底击腕,在枪管偏离的瞬间,他右肩下沉,踏前欺近,整个身体像合页般,折向对方持枪手的肘关节内侧。

陈荣文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左手一记斜向下的重拳压制,拳来拳往,肢体碰撞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彰示了力道有多刚猛,透彻入骨。

而他的右手,已将枪支调回,按下扳机。

枪声又响,这次是空的。

陈荣文愣了下,他没察觉,切入那一秒,叶延生就已抵住他弹匣释放钮。

弹匣早已滑落,枪膛里只剩空气。

只那么秒瞬的迟疑,叶延生欺身而进,左手如爪,从下至上猛扣他持枪手的腕关节,将那支枪踢踹出去。

他低嗤了声,语气里带了嘲弄的意味,“让你一只手,你也是我手下败将。”

陈荣文胳膊像通电了一样,武器脱离的瞬间,他另一只手几乎同时拔出匕首。

刀刃一掠,见了血色。

陈荣文望着叶延生手臂的鲜血,冷笑,“你话说得未免太早了。”

两人缠斗在一起。

陈荣文双掌如刀,连绵刺向叶延生的咽喉、心口、肋下,以及右胳膊,显然是把他右掌的伤当做致命弱点。

寸劲后发,叶延生格挡后,就觉察了不对,他整条手臂几乎麻掉。

带了狠劲的直拳,如同钢鞭般的低扫,力与力相撞,两人同时失去平衡,又同时单手撑地,向后弹开,而后重新欺近。两人在体术上的实力,强悍得让人噤若寒蝉。

下的全是死招,纠缠太近,狙击手无法介入。

叶延生血液流失太多,整条手臂已经快失去知觉,缠斗下去,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放弃了所有复杂技巧,回归军方格斗最核心的杀招,简单、但致命。

没有技法的较量,全是赌命的路数。

这场近身战的转折点是,叶延生故意承受了陈荣文的一次重击,右手雪上加霜,伤得更重,但他已经顾不得了,以此换来一次必杀的机会:一记短促有力的底拳,终结了打斗。

叶延生拆掉了陈荣文身上的装置,踢到了一边,看着它失去了反应。

假装置。那些“靶子”身上的炸弹是真的,想杀他也是真的,但陈荣文不会给自己创造危险。

叶延生抬手一枪,毙了藏在不远处、正等待时机的一个黑衣,枪法精准得像全凭手感,换来陈荣文难以置信的视线——不甘、愤恨还有困惑。

“你不太了解我,Rowan,我是左撇子,只是强制自己用右手。”叶延生浑身浴血,像是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修罗,看向陈荣文的眼神,锐利而冰冷,“但你还是一如既往,你太惜命,你不舍得炸死自己。一个怕死的人,不敢赌命,就会失去最后一丝赢的可能。”

“你说的没错,”陈荣文吐了一口血沫,扯了下唇角,“但叶延生,你的右手,怕是彻底废了,这辈子都别想复原了。你就当个残废吧。”

他拇指摸向自己的腰间,“不过你也没有当残废的机会了,怕死的人,如果要死了,当然拉着其他人一起。”

叶延生眸色一沉,立刻发现了不对,这里可能还有炸弹——陈荣文腰间的,才是真正的引爆器。

他猛然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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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公里外的废弃矿洞,谢青缦处在失去意识的边缘,奄奄一息。

很冷。

谢青缦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坚持很久。可漆黑的环境将时间拖得无限长,没有人,这片山区本就是废弃之地,才会沦为墨西哥的暴力中心,即使呼救,整个矿洞里回荡的也只有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