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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轻女人躺在冷冻柜里,一丝不挂,死去的画面。
两只眼睛睁着,蓝灰色的脸,嘴唇上深褐,已经风干的血迹。肚子上一个大大的洞。
“什么……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卢米听到爱丽莎的爸爸的声音在颤抖。
“我想警察先生应该以前也见过被人开枪打死的尸体吧。”
“可是……为什么?”
“你不会真的要说你不知道吧?娜塔丽打算带着钱跑路。你的钱。我们的钱。我们制止了她。难道你拿到那一塑料袋带血的钞票的时候,没有猜出来吗?”
“什么钱,你一直在说的钱到底是什么钱?”
“就是你的好处费。”
“我他妈根本就没有收到什么好处费。”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们的问题。送钱的日期是2月28号,按照说好的日子送的。不过这次不是送到树林里藏起来,而是直接送到你家门口。我们想用好的服务给你一个惊喜。”
“这真是……太恶心了。”
“这是现实。我们可没有可以让娜塔丽逃跑的本钱。三万欧元可能不算什么,不过如果她向警方告密,情况就不同了。”
“我……,不……”
爱丽莎的爸爸找不出合适的词句。
“我再也不想跟你还有你的人有任何瓜葛。永远都不。你听明白了吗?这种事根本不应该发生。不应该有人死掉。”
“可就是有人死了。先是娜塔丽,然后是维沃。”
“维沃·唐?”
“是北极熊的人干的。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你最好也用专业的眼光来看这个问题。损失总会有的。东西不见了,钱被人偷了,人死了。做我们这行就这样。”
“专业的眼光,专业的眼光?他娘的这种事怎么可能用专业的眼光来看待。你杀人了!”
卢米听到德尔霍·瓦萨宁的声音垮掉了。这个男人已经到了发疯的边缘。
卢米感觉她的手指正在慢慢地失去知觉,脚趾头已经没有知觉了。幸好冷冻柜里还有足够的氧气。暂时还够。
“我只是甩掉了不值得信赖的手下而已。我现在给你指条路,德尔霍·瓦萨宁:你最好别跟我耍什么花招,我轻而易举就能在你的姘头旁边挖个坑让你也躺进去。必要的时候,我可以亲手挖。”
德尔霍·瓦萨宁笑了,笑声中带着绝望。
“可是你需要我。这十年你一直都需要我。”
“我们的合作确实进展得很顺利。你告诉我们你掌握的信息,我们也向你透露一些合适的信息。我们的毒品生意翻番了,而你们这些管毒品案子的警察也让你们的统计数字变得非常可观。这就是双赢。多亏了我,你才有机会升职。不过德尔霍·瓦萨宁你听着,我并不需要你。你对于我来说就跟苍蝇拉的屎一样不值钱。只要我想,我随时都能找到一个内线。”
“听你这么说真是太好了,因为我现在不想干了。”
“你干不干得我说了算。”
“不,玻瑞斯·索科洛夫,这件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不干就不干,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卢米听着两个男人之间的沉默,沉默已经开始让人觉得难受了。
“嗯。”玻瑞斯·索科洛夫最后开口了,“如果你真的要洗手不干,我怎么能够保证你不会出去乱说。”
“你必须相信我。”
“不。我告诉你。我可以相信你说的话,如果你出尔反尔,那么你就会从你家的小房子的冷冻柜里看到你漂亮女儿的尸体。”
“去死……”
卢米听到一阵打斗声,显然是爱丽莎的爸爸对玻瑞斯·索科洛夫动手了。打斗声持续了一阵,然后又安静下来了。
“我说必要的时候我会自己动手绝对不是夸口。”玻瑞斯·索科洛夫喘息着说。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把它放下。对不起,刚才我情绪有点失控。”
“你记住。你自己的女儿躺在冷冻柜里。如果你以后想做什么傻事,就好好在脑子里想想这个画面。我会在一瞬间让这个画面变成现实,而且我说过的话绝对可信。”
接下来卢米听到门开了,两个男人走开了。
他们走的真是一点都不早。寒冷已经让卢米的四肢开始僵硬了,冷冻柜里有冰的地方刺激着她的皮肤。卢米伸手去开冷冻柜的门。
可是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又开了。卢米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有两个人在用芬兰语快速交谈着。
“我真不明白这帮人怎么可能喝掉那么多葡萄酒。这帮人哪是在喝酒,简直是海绵吸水。”
“你最好赶快习惯。这才刚刚开始。你还没看到凌晨时候的状况呢。”
卢米判断进来的是两个招待。
“我们现在最急着要拿的是什么?”
“气泡酒。宴会刚刚开始的时候,喝得最快的就是气泡酒。然后白葡萄酒和红酒就会跟气泡酒消耗得一样快。现在是冬天,估计红酒会耗得更多一些。到了凌晨的时候就该上度数高的了,比如威士忌什么的。朗姆酒的消耗量也会很惊人。当然还有白酒。有的人从今天晚上到明天早上都灌同一种酒,不过大多数人还是会换换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