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10/11页)
萨尔·特洛伊卡觉得这篇文章说的就是自己的生活。他一周平均工作六天,每天十六个小时,周日还要随时听候电话调遣。难道他不应该像其他公民那样有权享受正常的性生活吗?该死的,他根本没时间参加派对,没时间追求女人,也没时间去维系一段稳定的关系。所有一切都得在这里解决,就在无数的房间和走廊里,在计算机朦胧的绿光中,在讨厌的电话铃声中。只需要几分钟的闲聊,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或者只要一起共事过,两个人就能互相看对眼。那个该死的杂志作者,他自己可以参加各种出版人派对,带人到外面慢悠悠地享用午餐,悠闲自在地和记者同事们聊天,还可以去找妓女,而不用担心会被报纸一五一十地抖出所有细节。
特洛伊卡来到自己的私人办公室,然后走进盥洗室。坐在马桶上,他长舒了一口气,拿笔把他要做的事情划拉出来。他洗洗手,像杂耍一样抛接了几下笔记本和钢笔,上面有金色的电脑线刻出来的国会徽标,感觉好多了——弹劾总统的压力让他胃里很不舒服。他走到小型酒水推车跟前,从微型冰箱中拿出冰块,给自己倒了一杯杜松子酒。他想起了伊丽莎白·斯通,他敢肯定她和她的参议员老板之间没有暧昧关系。她很机灵,比自己机灵,而且嘴巴很严。
办公室的门开了,刚才被他拍过肩膀的女孩走进来,怀里抱着一摞计算机打印出来的文件。萨尔坐在办公桌前,开始浏览这些文件,她则站在他旁边。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热,这种热量来自于她长时间坐在计算机前的工作。
这个女孩当初申请这份工作的时候,特洛伊卡曾经面试过她。他经常说,如果办公室里的这些女孩能够一直保持她们面试那天的样子,他就能让她们都上《花花公子》杂志;如果她们还能保持娴静甜美,他就娶她们为妻。这个女孩的名字叫珍内特·温格尔,着实是个美人。他第一天见到她,脑海里就闪过但丁的一句诗:“女神到来,将我心征服。”他当然不会让这样的不幸发生,但这个姑娘也就第一天那么漂亮,后来再也没有美过。她的头发仍然是浅色的,但不再金黄;她的双眼还是那样湛蓝迷人,上面却架了一副眼镜,化妆也没有第一天那么精致,因此美貌打了个折扣;她的嘴唇也没那么红了,身材也不像第一天那样丰满性感。不过这很自然,因为她工作很勤奋,而且为了干活更方便,穿着也变得宽松舒适。不过,无论如何,他还是有个不错的发现:她已经不是斜眼了。
珍内特·温格尔,多美的名字。她俯身靠向他的肩膀,给他说明打印文件上的具体内容。他感觉到她稍稍挪了挪步子,这样就不再是站在他身后,而是在他身边。她那浅金色的头发轻轻拂着他的脸颊,丝滑,温暖,有一股揉碎的花香。
“你的香水味儿真好闻。”萨尔·特洛伊卡说。她那肉体的温热一下子将他包围,令他几乎浑身战栗。她没动,也没说什么,但是她的头发就像是他脸颊边一台盖格辐射计量仪一般,吸收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充满肉欲的能量。这是一种友好的欲望,就像两个好友陷入同样的困境。他们整晚都要一起整理这些材料,还要应付各路妖魔鬼怪打来的电话,召集紧急会议。他们必须并肩作战。
特洛伊卡左手拿着计算机打印材料,腾出右手伸到她的短裙下,摸了摸她大腿后面。她没有动,两人都专注地盯着那些材料。他的右手安静地放着,在柔滑的皮肤上慢慢灼热起来,这热量如电流一般传递到他的阴囊。他没有意识到,那些文件已经从他的左手掉落到书桌上。她那透着花香的头发盖住了他的脸,他把身体转向她,两只手都伸到她的裙子下面,就像两只小脚丫一样在她尼龙内裤下面那片丝滑的天地上游走,一直走向她那片阴毛,走向阴毛下面的嫩肉,感受到那种湿湿的、折磨人的甜蜜。特洛伊卡从座位上站起来,他觉得自己似乎一动不动立在空中,身体幻化为一团鹰巢,而珍内特·温格尔则扇动着翅膀,飞进来,栖身在他的大腿上。神奇的是,她正好坐在他的鸡巴上,因为它竟然神秘地冒出了头来。就这样,他们面对面地亲吻着,他把头埋在她蓬乱的发丝中,动情地呻吟着,而珍内特·温格尔一直在狂热地呢喃着同一句话。最后他明白了,她一直在说“锁上门”。特洛伊卡放开湿漉漉的左手,按下了电动按钮,他们就被封闭在这美好短暂的狂喜之中。两人优雅地扑下身去,倒在地板上,她用两条长腿夹住他的脖子,他能看到那修长白皙的大腿。两人完美地同步进入高潮,特洛伊卡在狂喜中悄声念叨:“啊,天堂,天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