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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
“要是我让你知道我没胡说,你就会入伙吗?”
罗尼从他干活的那辆车身边挪开,往流水线边上吐了一口唾沫,又钻进下一辆车里。他说不上来是什么缘故,心里总感觉疑惑不安,七上八下的。他死撑着不改口:“你的话不值钱,除非你先让我看看。”
第二天,莱斯特就让他见识了。
他借口往罗尼·奈特的工位送货,拿出一个肮脏的没封口的信封,在罗尼面前打开,让他正好能看见里面的东西——一张黄纸条和两张20美元的钞票。
“好啦,伙计,”莱斯特说,“看着吧。”
他走到帕克兰用的一张小立桌前,这会儿正好没人,于是,他把信封放到了镇尺下面。然后朝流水线走去,简单地和帕克兰说了几句。帕克兰点点头。他没表现出多着急来,但也丝毫没耽搁,回到小桌前,取走信封,朝封口扫了一眼,然后揣进了衣服里面的口袋。
罗尼趁着干活的间隙,目睹了这一切,什么都不用解释了。没什么比眼前的事实更清楚了,那笔钱就是贿赂,是给他的好处费。
那天接下来的时间,罗尼在工作时就没那么仔细了,有几个螺丝钉根本没安进去,还有几个也没拧紧。谁在乎?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吃惊的。所有的一切,不都是这么恶心吗?一直如此。人人不是都以各种手段被收买的吗?这些人,所有人。他想起了那个课程指导员,说服他给支票签了字,然后偷走了罗尼和其他培训生的钱。指导员是一个,现在帕克兰也是一个,那么罗尼·奈特为什么又要跟他们不一样呢?
那天晚上,罗尼对梅·卢说:“你知道这肮脏下流的世界都是什么做的吗,宝贝?狗屁!这世界没有一样东西不是狗屁。”
之后,那个星期,他就开始为厂里赌博的那帮人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