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下 第二章(第13/15页)
提金斯对自己说:“我他妈的为什么这么急着维护那个婊子?这一点理由都没有。这是一种执念!”
白俄罗斯是立陶宛南边一个悲惨的民族。你不知道他们是偏向德国人还是偏向波兰人。德国人根本不知道……德国人正从我们兵力较弱的地方撤兵;他们将好好训练他们的步兵。他们给了他,提金斯,一个机会。在两个月之内他们都不会大举进攻。然而,这也就是说,在春天会有大规模的攻势。这些家伙也是有点常识的。在悲惨、可怕的战壕里,英国兵除了知道怎么丢炸弹以外什么都不会。两边都是这样。但是德国人将要对此加以整治!从四十码以外互扔炸弹。步枪都被淘汰了!哈!哈!被淘汰了!……真是平民的心理!
将军说:“不,我不相信。我知道你没有把什么姑娘藏在烟草店里。我记得你一九一二年在莱伊说的每一个字。我当时还不确信,我现在信了。你想让我仔细想想。你因为你妻子的不端行为卖掉了房子。你让我相信你已经变卖了家产。你并没有变卖家产。”
为什么,当他们宣布步枪已经过时这一愚蠢想法时,平民心理会让他们高兴地、喧闹着咯咯笑起来?为什么公众的意见会逼迫陆军部在训练营里彻底取消任何步枪使用和通讯方面的训练?这太奇怪了,这当然是灾难性的。奇怪。并不是特别恶毒。同样,也很悲惨。
“对真理的热爱!”将军说,“这难道不包括对善意的谎言的憎恨吗?不!我猜这并不包括,否则你的仆人不会说你不在家……”
悲惨!提金斯对自己说。自然,平民希望士兵们都被整得像傻瓜,然后被杀掉。他们希望那些最终要么被羞辱,要么死掉的人替他们赢得战争,或者两项都占了。自然,除非是他们的表亲,或者他们未婚妻的亲戚。说到最后就是这样。当那些有身份的绅士说,他们宁可输了战争,也不要那些骑兵在这场战争期间得到提拔!但是这一方面是当时那些简单而悲惨的幻觉,认为只有新发明才能做好那些伟大的事情。把马匹都从军队里赶出去,发明一些非常简单的东西,然后就成了上帝了!这是真正的情感谬误。往花盆里塞上火药,扔到对面那个家伙的脸上,然后,嗨,突然!战争打赢了。所有的士兵都倒下来死了!而你,你逼着不情愿的军方接受你的想法,你是那个赢了战争的人。全世界的女人都值得为你所有。然后……你得到了她们!只要把骑兵都赶走!
将军这么说:“校长!”这让提金斯的神思彻底转了回来。他冷静地说:“说真的,长官,你的这番轰炸长得可怕,原因是它包含了人生的所有方面。”
将军说:“你别拖着条红鲱鱼过马路[98]……我知道你在一九一二年把我当成是一位校长。现在我是你的指挥官——这是同一件事。你一定不能向我告密。这就是你所谓的阿诺德对拉格比做的事……但是那是谁说的:真理是伟大的且会获胜?[99]”
提金斯说:“我不记得了,长官。”
“你母亲秘密的伤心事是什么?一九一二年,她因为那件事而死。她死前给我写信,说她碰上了大麻烦。她求我照顾你,特别提出来的!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将军停了停,沉思起来,“你如何定义英国国教的圣人?其他人有追圣仪式,跟桑德赫斯特的入学考试一样按部就班。但是我们国教徒怎么办……我听过五十个人说你母亲是个圣徒。她确实是。但为什么?”
提金斯说:“那是协调的水平,长官。和你自己的灵魂协调一致的水平。因为上帝给了你灵魂,这么一来你就和天国协调一致了。”
将军说:“啊,这我就不懂了……我猜如果我在遗嘱里给你留下任何财产,你也会拒绝的?”
提金斯说:“哎呀,不,长官。”
将军说:“但你拒绝了你父亲的钱。因为他相信了针对你的不好的传言。这有什么区别?”
提金斯说:“是一个人的朋友,就得相信这个人是位绅士,不假思索地。这使得他和他们协调一致。也许你朋友之所以是你朋友,是因为他们不假思索地以和你一样的方式看待他们……拉格尔斯先生知道我缺钱。他展开了一下想象,如果他缺钱的话,他会怎么办?靠女性不道德的收入过活……翻译到他的政府官员的圈子里,这就意味着出卖你的妻子或者情人。自然,他认为我是那种会出卖自己的妻子的人。因此他就是这样跟我父亲说的。问题是,我父亲不应该相信他。”
“但我……”将军说。
提金斯说:“你从来不相信任何针对我的不好的传言,长官。”
将军说:“我知道我为了你的事情都他妈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