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包在伯弟身上(第2/3页)

“是,先生。”

“这下我懂了,这下我全明白了,这就说得通了。我就琢磨他怎么买得起这么大一份产业呢。还有港口那艘游艇,自然也是他的?”

“是,先生。”

“啧啧啧!可是乔治肯定有近亲啊。”

“的确,先生。但据我所知,他的近亲都不讨他喜欢。”

“看来你知道他不少事?”

“是,先生。我们在纽约的时候,我和他的贴身侍者本斯特德常有往来。”

“他疯疯癫癫的,是不是?”

“的确称得上是特立独行,先生。”

“那他那些亲戚有没有可能对遗嘱有异议?”

“应该不会,先生。不过若是发生这种情况,斯托克先生自然会请罗德里克·格洛索普爵士出面作证,指出已故的斯托克先生纵然性格乖张,但心智完全正常。罗德里克爵士是声名卓著的精神问题专家,他的证词自然不容置疑。”

“你是说,在他看来,只要自个儿乐意,用手倒立着走路又有何不可?省得皮鞋磨损什么的?”

“先生一语中的。”

“这么说,斯托克小姐别无选择,只能本本分分地给身家五千万美元的老爸当继承人,守着藏在壁炉砖头后的银子?”

“确然无疑,先生。”

我一阵沉吟。

“嗯。所以呢,除非老斯托克买下公馆,不然扎飞就要继续当他的少年拉撒路,一穷二白。好一个戏剧冲突。可是话说回来,吉夫斯,他对钱的事儿怎么这么看不开?毕竟,穷小子娶富家女的前例多的是。”

“是,先生。但爵爷对这个问题自有见解。”

我想了一想。不错,这的确不假。扎飞这家伙,在钱的问题上颇有点古怪,估计是扎福诺家族的傲骨作祟吧。多年来,我总想找机会周济他,但他每次都严词拒绝,不肯敲我的竹杠。

“不好办哪,”我说,“这会儿还真是没辙。不过吉夫斯,也许你说的不对。这毕竟是你的猜测。”

“不,先生。承蒙爵爷信任,对我吐露了心声。”

“真的?你们怎么会聊起这个来?”

“斯托克先生表示希望我到他那里当差。他为此特别找过我。我知会了爵爷,爵爷劝我不要抱一丝希望。”

“你难道是说,他叫你抛下他去追随老斯托克?”

“不,先生。爵士的意思恰恰相反。他明确表态,语气坚决。他只是希望我暂时不要明确回绝,而是采取拖延战术,直到扎福诺公馆的买卖成交。”

“这样啊,我明白他的策略。他想叫你哄着他、顺着他,好叫他在重要文件上签字?”

“一点不错,先生。之后,爵爷就向我吐露了他对斯托克小姐的想法。除非爵爷的财政状况有所好转,否则,他出于自尊,绝不会向对方求婚。”

“大傻瓜!”

“我自然不敢如此唐突,先生,但坦白说,我认为爵爷的看法未免有些不切实际。”

“咱们得劝他放弃这个想法。”

“先生,只怕此路不通。我试过温言相劝,但无济于事。爵爷有心结。”

“什么?”

“心结,先生。是这样的。爵爷曾看过一场音乐喜剧表演。剧中的主人公喔喔利勋爵家境败落,一心想娶一位美国富家小姐为妻。这个剧中人似乎给爵爷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他毫不含糊地对我说,绝不允许自己落人口实,将两人妄加比较。”

“但假如买卖最终不成呢?”

“果真如此,我只怕……”

“缎色的脸颊会经年累月在老地方不见不散?”

“先生所言极是。”

“你确定是‘缎色’?”

“是,先生。”

“我觉着说不通啊。”

“先生,这是古语中的形容,我想此处是用来描述颜色健康。”

“那,正好符合扎飞。”

“是,先生。”

“可是得不到心上人,颜色健康又有什么用?”

“先生所言甚是。”

“吉夫斯,你有什么建议?”

“只怕我暂时也毫无头绪,先生。”

“得了得了,吉夫斯。”

“不,先生。既然问题出在心结,我也有些一筹莫展。只要爵爷走不出喔喔利勋爵的阴影,我们就束手无策。”

“肯定有策的。吉夫斯,你怎么突然示弱了呢?这可不像你呀。显而易见,咱们得推他跳过这个坎儿。”

“只怕我不明白先生的意思。”

“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事儿一目了然嘛。扎飞呢,这会儿只知道围着人家姑娘傻站着。咱们得刺激他一下。要是他以为有人要先下手为强,那他准会把那些傻念头抛到脑后,鼻孔冒火地冲过去,是不?”

“冲冠一怒为红颜,这毋庸置疑,先生。”

“你猜我打算怎么做,吉夫斯?”

“猜不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