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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我听说了,是年底发生在逗子的事件吧。不过这件事应该没有师傅出马的机会,没有人涉人事件到需要请师傅除妖的地步。”
“那是怎样?”
“哎,其实老师或师傅哪边都可以啦。而且不必涉人事件也没关系,因为我也不想和事件扯上关系啊。毋宁说,正因为不想再继续牵扯下去,我才会跑来拜托的。”
“不懂你在说什么,那是为了其他的什么事吗?”
例如说,要我在鸟口遭警方拘禁时,代替他进行采访之类的?鸟口露出半哭半笑似的、以他而言相当稀奇的表情。
“差不多是这样。目前最重大的问题是,事件曝光后到警察抵达之前,有将近一个小时的空当。”
“这怎么了吗?”
“其实啊,好死不死地,在这个空白的一个小时间……有人叫了侦探。”
“侦探?难道……”
我有不好的预感。
“没错。就是有那么糊涂的人,好死不死竟然请来了那位榎木津礼二郎大师。”
猜中了。
“榎木津!”我忍不住厉声叫了出来。
“这、这真的是个大纰漏。什么人不叫,竟偏偏叫来了那种人……”
虽然榎木津以侦探为业,但仔细想想,他却是全日本最不适合当侦探的人。不管是搜查还是推理,凡是解决事件所必需的一切工作,他全数放弃。是侦探中的败类。他赖以办案的工具只有一个——隐约能够看到别人过去的这种灵媒般的可疑体质而已。
尽管如此,榎木津却深信自己应该是全世界最伟大的侦探。他深信自己不是名侦探,而是伟大的侦探,更教人束手无策。
“被那种荒唐的怪人给闯入的话,显而易见,现场绝对会遭到扰乱,与警方的磨擦倍增,搜查也会陷入困境,本来解决得了的事情都解决不了了。但是……鸟口,我记得京极堂说榎木津感冒,正卧床休息啊?”
“不幸的是听说痊愈了。”
“真是祸不单行呢。所以你是来抱怨的吗?”
“就算我叫鸟口,老师叫关口,我也不会这么辛苦地大老远跑来只为满口埋怨[注>。其实……唔,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两位当中的一位——其实本来是想请京极师傅啦——来顾着榎木津大将。”
注:日文中的“口”字发音与埋怨相同。鸟口这是在讲同音异义的冷笑话:
“顾着?”
“嗯。为了让警方的搜查能够迅速无碍地进行,限制住榎木津大将的行动是最好的方法吧?如果是师傅的话,榎木津大将多少也会听吧?”
“别说梦话了。叫京极堂去看顾榎木津,他肯定是死也不愿意的。我也一样。再说要叫我驾驭那个怪人,根本是痴人说梦嘛。”
“怎么会?如果要拜托老师的话,状况就不一样了。我不奢望老师有办法驾驭那个侦探王。老师的话,只要您来就绰绰有余了。只要老师在场,榎木津先生就会绞尽脑汁去欺负您,没有闲工夫去管其他事了。”
“喂,你给我差不多一点。你说的欺负是什么意思?”
说得真是太过分了。
话虽如此,我大部分时间都处在忧郁状态,榎木津则相反地身陷狂躁症之中,一般来说和他相处,我看起来就像是遭到他欺负一般。
“可是那不就是欺负吗?总而言之,我现在是十万火急。不赶快回去,警察就要到了。那么我会被怀疑是畏罪逃亡,蒙受不白之冤。就算现在赶回去,抵达现场也超过十点了。另一方面,榎木津大将去到新宿的话,搭乘小田急的急行列车到汤本这里只要一小时三十一分。搞不好他已经差不多要抵达现场了。没时间了。”
鸟口说榎木津是在警察抵达前被请来,所以是四点前的事吧。榎木津总是要花很多时间作外出准备,不一定立刻就会离开事务所,不过现在也已经过了三小时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