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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宫仁如是健全的,这名青年其实打从根本就是如此。只是就如同京极堂说的,人格并非永恒一定,所以或许健全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健全的。
我仰望柏树。
已经没有可以落下的积雪了,景观变得宽阔许多了嘛——我心想。
今川与久远寺老人在大厅里。
正中央摆了棋盘,但他们似乎并没有在对弈。我向松宫与饭洼点头致意后,前往大厅。
“噢噢,关口,老人家还真是不能逞强哪,脚跟腰都吱咯发颤啦。今川倒是还生龙活虎的。”
今川看我,略微笑了一下。我现在已经稍稍能够看出这个喜怒哀乐难以捉摸的男子的细微表情了。
“呃……该说什么好呢,今川先生。”
“请叫我待古庵就好,大家都这么叫的。”
“哦。”
今川露出令人不明所以的笑容。
“啊……我觉得我又失去了一个女儿啊。”久远寺老人若无其事地说出沉重的话,“我说啊,我想要在东京重新开业哪。”
“真的吗?”
“真的,总不能永远赖在这里不走吧。”
老翁缩起下巴,身体后倾,这是他的习惯。
“中禅寺他好像也筋疲力尽了,他不要紧吧?”
“哦,不要紧的。”
他应该不要紧的。
“这样啊,真是坚强哪。像復木津,还把你给背下山来,真是太了不起了。”
“復木津吗……?”
把我背下山的是復木津。
“关口先生又欠下人情了。”今川说。
忽地,我想起身在富士见屋的妻子。
我莫名地感到怀念,却想不到见面时该说些什么。每当发生这类事件,我就对妻子感到亏欠。
两天后,我们恢复了自由之身。
我与京极堂伴同敦子和復木津回到富士见屋。
富士见屋的小熊老爷子一看到我们就说:“噢,幸好你们平安无事。”
他似乎从派出所警官那里听到了一些风声。
房间里,鸟口拄着拐杖与妻子们正等着我们。鸟口一看见京极堂,便摆出奇怪的姿势道歉说:“明明有我跟着,实在是面目全非,不对,应该是太没面子了。我深深地反省了。”
“真是的,作为惩罚,今后不许再叫我师傅了。”
“唔,这太严厉了。”
鸟口还是一样,满嘴轻浮,他一点都没学乖。我总觉得无法正视妻子的脸,也没好好出声招呼,默默地递出外套。
“哎呀,胡子至少也该剃一下嘛。”妻子说。
京极堂的夫人默默地为我们沏茶。
然而京极堂依旧沉默寡言,也不喝茶,就这样前往那座仓库。
真是个冷漠的人。
——那座仓库。
惟一留存的幻想的残骸,是那件事发生于此世的证明。那座仓库当中……
——那本书怎么了呢?约摸三个小时后,京极堂回来了。
朋友露出一脸极为神清气爽的表情。
復木津横躺着,踢了一下京极堂的脚。
我问道:“京极堂,那座仓库里的那个……”
“哦,我说过了,不行了。”
还是老样子,当场回答。
“不行的意思是……”
“哦,只有人口附近的没事,里面的全都不行了。竟然能够咬成那种地步,惨不忍睹。”
“咬?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