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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江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不太干脆地站起来,有些不安地行了个礼,抬头的时候望向榎木津。她好像想说什么,但侦探开朗地对她说再见,结果委托人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回去了。
和寅大口叹气,都吁出声来了。他在美江刚才坐的位置安顿下来。
接着他露出带有若干困惑的讽刺冷笑,看着益田说:“哎呀,这工作可棘手了。看看那个委托人,门外汉是没有办法处理的吧。”
接着他回头说:“对吧,先生?”
榎木津与其说是在回答和寅的问题,更像是无视于他的质问益田:“益山!你该不会打算去小金井吧?”
“呃,是啊……”
益田当然打算这么做,有必要知道隆夫失踪当时的详细状况。为了搜集情报,除了前往小金井以外,别无他法。
榎木津接着说:“那么你该不会打算要去那个超合金还是绿油精的倒闭小酒店吧?”
“咦?这……”
榎木津指的应该是兴津町吧。益田当然也打算去那里,隆夫似乎都被列为嫌疑犯了,不去怎么行?
榎木津把浓眉垂成八字型,露出怜悯不已的表情说:“喂,真的假的?那么你就太笨了。”
“笨……吗?”
“废话嘛,你这种笨蛋没资格当侦探。不仅如此,也没资格做脊椎动物!”
“为什么呀?”和寅维持着一贯的表情这么问道。看样子这名叫和寅的的男子颜面的表情种类相当匮乏。
榎木津俯视和寅,狠狠地、不屑地说:“和寅,所以你才会这么没用!你以为我会连管种事一一解释给你听吗?”
和寅“啊”一声,同意了,看样子榎木津不会为他们说明。
益田不得已问道:“可是榎木津先生,我又不是看卦先生,不实地查访,岂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益山,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我真是看走眼了。听好了,会去做什么实地查访这种无聊事的,只有狗和刑警还没有变态而已。说起来,你们白费的工夫实在是太多了。怎么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呢?”
“先生,那当然是因为事情很复杂啊。像我到现在都还搞不太清楚呢,对不对?”
和寅向益田征求同意。
益田虽然不到搞不清楚的地步,不过仔细想想,他不明白隆夫会得社交恐惧症的明确理由,也不知隆夫究竟痊愈了没有,而且也不晓得隆夫是何时、为什么会失踪,以这层意义来说,不明了的部分确实很多,所以他只是点点头,含糊地应声。
榎木津总算将半眯的眼睛全部睁开,说道:“哪能里复杂了?根本一点都不复杂啊。听好了,去年夏天,这个人在小金井失踪了——”然后拿出这张照片来,“或许他与千叶的杀人命案有关,请你们找到他——不是吗?喏,连二十秒都不用。而且委托人只是要找人,干吗连她的主义主张都乖乖地听呢?蠢蛋,一点关系都没有嘛。”
“那是她自已要说的啊。”
“因为你们问,她才会说。不管委托人是无政府主义者还是国粹主义者,都跟我们无关。如果哪家澡堂规定客人要地柜台夸耀自已的主义主张才可以进去洗澡,三天就倒闭啦!”
益田想,说得没错。这个人就是因为完全不理会这类事物,所以才会是侦探吧。
和寅——仔细想想,益田还没有正式认识他,不知道这名像书生的青年到底叫什么名字,不过连益田自已都被叫成益山了,所以青年的真名非常有可能完全不同——用食指搔着有点天然卷的浓浓头发的发际,抱怨似地说:“哎,不过那个女的好可怕。虽然先生称赞她,但我对那种的躲都来不及呢。”
“哪里可怕了?明明就很可爱啊。”
“人是长得很漂亮啦。”
“不能只称赞外表,会被骂的。”
益田装出责备和寅的样子,牵制榎木津。因为他以为榎木津的感想也是针对美江的容貌而说的。
但是益田误会了。
“漂亮?是吗?我没仔细看她的脸,不晓得。如果她是个美女,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咦?那榎木津先生是说她哪里可爱?”
“明明就很可爱啊。她那么努力地演说她学到的东西,教人感动。虽然内容浅薄,而且是现学现卖,但最重要的是态度,令人钦佩。所以我才称赞她。我可是很少称赞人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