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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

“自宅。”

“死因呢?”

“和本田相同。颈动脉破裂,颈椎骨折,窒息死亡。”

“哈!”中禅寺忽然懒散地说道,双手撑在背后,抬头向上,“增冈先生,这件事为什么不早说呢?”

“这事才刚发生。关于是亮遭到杀害的事,柴田方面也尚未得到详细的讯息。而且中禅寺,你不总是说事情的顺序很重要吗?”

“顺序是很重要啊,增冈先生。可是不是只要照着时间顺序来说就对了。你一直在说学校的事,我还以为这是学校里的事件,结果根本不是。”

“不是吗?本田是教师,是亮是理事长啊。”

“是黑圣母出差到外面杀人吗?”

“没错——听说就有人这么说。”

“你说什么?”

“那个目击圣母的女孩好像坚称这也是黑圣母干的。”

“主张杀害教师的凶手是圣母的那个女孩吗?”

“嗯,就是那个女孩。她好像这么说:那也是黑圣母下的手——是我拜托的。”

“她拜托的?”

“不清楚,勇治先生这么说的。很莫名其妙对吧?我今早接到电话的时候也是,虽然对方是勇治先生,还是忍不住想要发火。”

“拜托……?女学生委托黑圣母杀人?”

“不知道哪,连仔细思考的时间也没有。本田遇害之后才十天,雄之介先生过世也才四天。雄之介先生的葬礼在前天举行,我说我会去参加公司葬礼,所以没去——啊,这事不重要。是亮是在葬礼的翌日,昨天大白天遭到杀害的。勇治先生在下午接获噩耗,立刻展开调查,亲自前往学院。本田遇害后,学院纷乱无序,家长对校方提出不信任声明,最坏的情况是不得不考虑停课闭校——目前状况似乎如此。理事长遭到杀害,造成非常大的冲击。听说校方召开了紧急教职员会议,讨论该如何公布消息,才不会影响到学生。然后那个女孩闯进会议里,向柴田先生不知道申诉还是自首。”

“真是件怪事呢。”

“刚才我也说过了,关于是亮遭到杀害的事,信息很不充足,这部分的经过或许有点颠三倒四……总之勇治先生认为就算警方逮捕凶手,笼罩学院的诡谲气氛也不会消散吧。因此希望榎木津大师亲自出马……”

说到这里,增冈突然噤口,斜看了中禅寺一眼,“……我真是思虑来周。这是你的工作啊。”

说完后,击了一下掌。

中禅寺以阴险的眼神看着他的动作。“增冈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说要驱逐诡谲的气氛,中禅寺,那当然要找你喽。祈祷驱魔是你的专长吧?哎呀,不用解决事件也没关系,只要能够扫除蚕食学院的险恶气氛就行了。你是最佳人选。”增冈说道。又击了一次掌。

“请等一下,那所学校里有几名学生?”

“大概两百人吧,教职员也不少。我带了名簿,想看的话请便。”

“两百多人的祈祷费谁来付?”

“很贵吗?放心,雇主是柴田财阀。”

“那我收榎木津的侦探费六万倍好了。不,问题不在这里。不管出多少钱,我都敬谢不敏。”

“因为宗派不同吗?”

“是职掌不同,我可不是以此为业的。真是的,继三十五个和尚以后,又来两百个女学生吗?绝对免谈。”

中禅寺撩起头发。他说的和尚,指的应该是箱根的事件,那个时候他好像也几乎做了白工。

“增冈先生,你以为只要像这样把事情丢出来就没事了,所以拼命地想怂恿我,可是这太不负责任了吧?”

“才不是不负责任。我的雇主只说他想要向‘解决武藏野事件的那些人’委托这次的事件,要我做中介。我的工作只负责告诉你们事情的始末,并委托你们,所以一点都不负责任。毋宁说,如果我不表达要委托你们的意思,就不算完成任务。不过我想你一开始就不会接受,所以才去了榎木津那里。其实你也是可以的,只要是当时的关系人,不管是谁都好。反倒是你们都没有人肯答应的话,我才会有责任问题。所以请你答应吧。”

“我才不要,榎木津那儿我会代你问问的。”

增冈说“这样啊,哎,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假装干脆地放弃,又拜托了一次,但中禅寺以冷若冰霜的态度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