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塔斯科唯一的树(第6/7页)

“你要怎么证明?我已经给你看过凯瑟那把没有开过火的手枪了。皮德罗的不在场证明根本毫无价值!”

“我认为有。那把没有开过火的手枪不仅告诉我皮德罗是清白的,还告诉我谁是凶手。”

那天早上十点,厄尔·凯瑟勉强同意根据新证据,重新审理皮德罗·马碧弥一案。“这是非常不合常规的。”他一开始就对本说,“这男人已经审判并被定罪了。”

“你担任法官一职也是非常不合常规的,”本一语中地,“如果你现在拒绝重审,并开始行刑,那就说明你这样做只因为被害人是你父亲。”

“我给你一个小时,”凯瑟最终驳回了斯科特警长的反对,说道,“中午之前我们就能吊死皮德罗了。”

六人陪审团被重新召集,皮德罗也被从监狱囚室里押解到作为法庭的酒吧里,即便到了这时,警长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被炸断的那棵树怎么办?我们是不是也要审这家伙?”

“如果你有证据的话,警长。”凯瑟说道。

“山姆·伊斯顿可以作证,斯诺知道炸药的事。”

“这还不够,”凯瑟对他说道,“忘了那棵该死的树,我们开始吧,”他转向本,“你声称持有公诉皮德罗·马碧弥一案的新证据?”

本站起身,“我有,法官大人。”他环视四周,见莫利坐在听审席间,离皮德罗不远。费尔南德斯夫人也在那儿,还有山姆·伊斯顿和他的妻子朱丽。

“请出示。”外面,监狱前搭建绞架的锤击声已经停止。已经准备好行刑了。

本清了清嗓子,开始陈述,“昨天我到达塔斯科时,皮德罗·马碧弥的审判已经结束了。他被判定谋杀了伯特·凯瑟——你们银行的行长。据我所知,没有人为他辩护,而且证据不充分。他的贷款申请被凯瑟先生拒绝,在这间酒吧里,对他说过一些威胁性话语,还有就是凯瑟被皮德罗携带的那种刀子凶残地杀害了。这镇上没有人随身携带类似凶器。这些就是所谓的证据。而莫利·泰恩做出的证言——案发时皮德罗和她在一起,与之相抵。”

厄尔·凯瑟开口了,“证据显示我父亲的遇害时间,可能在不在场证明时间段之前或之后。”

“千真万确,”本赞同道,“但是,我们请出费尔南德斯夫人和她在九点十五分时听到一声枪响的证言。我一开始的想法是,这声枪响一定是伯特·凯瑟为了自卫发出的,但斯科特警长给我看过了那把枪,它从上次清洁后就没有开过火。我不相信这声枪响是费尔南德斯夫人杜撰出来帮助皮德罗脱罪的,因为这毫无帮助。如果她想做伪证帮他,她可以声称见到一个神秘陌生人在凯瑟家附近出没。我们必须相信她关于一声枪响的说法,那就引出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了。是哪支枪开的火,子弹又射到哪儿去了?”

“猎人们。”斯科特警长喃喃说道。

“据山姆·伊斯顿的说法,没有人出猎,”本说,“如果费尔南德斯夫人认定那枪声由凯瑟家的方向传来,那么我愿意相信这就是事实。伯特·凯瑟的枪没有开火,我们就可以由此推测当时还有第三个人在那栋房子里。如果有枪开火,那就是杀害凯瑟的凶手开的枪。”

旁听席发出一阵骚动,厄尔·凯瑟敲着小槌维持秩序,“继续,斯诺先生。”

“假定警长能够发现任何一个明显的弹孔,我们就得问,子弹去哪儿了?我想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它射入了伯特·凯瑟的身体。他不是被刀子刺死的,而是被子弹所杀。”

“太荒谬了!”斯科特警长反驳道,“如果他是被子弹杀死的,那为什么他的胸口被刺成那个样子?”

“为了掩盖他被枪杀的事实,警长。受害者是死后被剖开的,这样凶手才能拿回子弹。你描述过死者胸口被多次戳刺,这是唯一的解释。”

“但为什么?”

“因为子弹可以毫无疑问地锁定凶手身份。你们中谁会被自己枪里的一发子弹锁定身份?你们中谁自己承认,拥有县里最大弹夹的来复枪?谋杀案发当晚,又是谁在凯瑟家附近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