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口拉面“商战”(第12/18页)
“就是这家伙在队伍旁边散布流言,据说他就是娜朵丝的店长。”
阿实一脸凶狠表情地说道:
“搞什么鬼呀。他们那么有钱,干嘛还要跟我们这种穷光蛋开的店过不去啊?”
我点头表示同感。阿保在这个时候还真有点大哥的样,他冷静地分析道:
“在许多拉面排行榜中,我们两家店的排名都很接近。甚至有些网站还把‘七生’排在他们前面。两家在同一时期,同一条街上开店,加上口味又接近,所以才会招置他们的不满吧?”
我点了点头,双手抱胸地补上一句:
“而且娜朵丝还是个名制作人的大作,口味不似“七生”独创,所以它现在生意再怎么好,恐怕他们内心还是会觉得不大安稳吧。”
那是肯定的,照着别人的教条照本宣科的人永远都不会安心,因为他们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阿实到底还是弟弟,火气说上来就上来,他大声地嚷道:
“日本的大财阀有什么了不起?这么大的公司,竟然下三滥到向我们这种小市民开的拉面店下毒手。”
对于他的气愤,我又点了个头表示赞同。但频频点头是于事无补的,于是便向双子座哥哥问道:
“那么,咱们该怎么料理这个家伙?”
还未等哥哥发言,血气方刚的弟弟就揉着自己铁锤般的拳头说道:
“要不稍微教训他一顿,恐怕他都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阿保却摇头答道:
“咱们已经不是街头混混了,所以不能简单地用武力解决问题,即便要靠蛮力逼对方就范,那也只能是最后迫不得已的手段。阿诚,麻烦你查一下搜集这种证据去请个律师什么的,大概得花上多少钱?”
他难道是想找个生意兴隆的律师事务所吗?这可真是破天荒的事情。
街头混混得凭法律为自己伸长正义。
我歪着脖子想了想,根据我所了解的回答道: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但至少也得花上几十万,时间上也得耗个个把月吧?”
这下阿实把拳头举到视线的高度,朝着他哥哥说道:
“用得着那么麻烦吗?我看就交给我吧,我就趁他深夜打烊的时候,找个暗点的地方用拳头跟他打个招呼就行了。他自己心虚,谅他也不敢去找条子。”
阿保摇了摇头,道:
“别这么冲动,他们有的是钱,要是以这个为由头,大兴名头来找咱们俩报复反而不好。如果咱店里就咱俩人还好一点,但店里不是还有安昙吗?如果伤着她怎么办?虽说那家伙名义上是‘娜朵丝’拉面店的店长,算得上是个企业精英,但谁能保证他以前不是个社会渣子呢?”
双子座哥哥以圆珠笔般长的食指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在想什么两全之策。
弟弟阿实则怒气冲冲地向我说道:
“阿诚,你觉得呢?”
我觉得怎么处理那家伙都无所谓。让这种社会败类充当阿实的沙包,打正他那扭曲的个性倒也不是坏事,但也不能让阿实为此而成了罪犯啊。于是我朝他俩说道:
“我觉得应该拿那家伙的弱点教训他一下。总之大家稍安勿燥,先让我多搜集一点有关他的证据,再直接找他谈判。要是谈判不成,那就直拉到他公司,散发传单,让他公司的同事都知道他干过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估计这种家伙最怕的就是自己人。”
我明白这种人有着变态的个性,他们对外人,尤其是自己搞得过的人,往往极尽残酷之能事,但一旦面对自己的上峰或自己人,则会变得非常软弱,总体来说,这种人就是伪善的小人。
这时我感觉背后似乎有点动静,便回头望向厨房外头的餐台。此时外头传来拉门的喀啦喀啦声,接着是安昙那无比开朗的嗓音:
“收拾完了,那我就回家罗。”
双子座兄弟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我则依旧双手抱胸地思索道:这女孩到底是什么人?虽然应该不至于是受雇于娜朵丝店长的女谍报员,但有些地方还真是教人起疑。
毕竟她的开朗与诚实,在池袋这种到底染上了城市坏习性的地方实在是太难得一见了。我在心里想了一遍又一遍,但似乎难以解开这个谜团。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我仍然天天上“七生”去。我越来越发现自己天生适合当拉面店的店员。以至于一时之间,已经分不清拉面店员和水果行小老板到底哪个才是我的正职了。星期六下午把看店的工作又交给老妈后,我走上了西一番街,没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的嗓音夹杂卡壳般的嘶嘶声,原来是泽仁丸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