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鼠的反击(第3/7页)

“致命?眼下您带着的嫌疑才是更致命的吧?您还不知道您自己的严重的处境哪。您在水岛氏的死亡事件上是有着重大的嫌疑的,如果您不能证明案件当时您不在现场,事情是相当严重的。”

“威吓我吗?”

“这不是威吓。”

“那就请问,我和前川夫人的私通怎么能说和水岛有关系?”

“这个问题我已经讲过了,因为水岛对您进行了恐吓。”

“有证据吗?”

“这……”

搜查员一时语塞。久高紧接着又是一串反击:“走着瞧吧!你们听信前川总经理的一面之辞把我叫到这里,那就拿出水岛恐吓过我的证据来呀!这样的照片只能证明男女恋爱关系而已。”

久高总算找到了反击的突破口,振振有辞起来。刚才因为突然看到那张照片一时慌乱了。紧接着警察又追问起他的不在现场证明,双重的刺激使得他越发头昏眼花了。可如今冷静下来一想,他们的调查也粗杂得很。

——没什么可害怕的。

只要没有水岛恐吓久高的材料,尽管被他们抓住了久高和容子的“现场”,和水岛是挂不上钩的。

警察也许是被前川明义的起诉和他所提供的那张照片的形象性迷惑住了吧。

“如果您是洁白无瑕的,开始时为什么那样紧张?”

“对方突然拿出一张当事人不愿意被人知道的隐私的照片,谁都会紧张的。别的不用多说,请你回答我,你们拿不出水岛恐吓过我的证据,凭什么说加在我头上的嫌疑是有根据的?”

“……”

“你们得回答我。这可是个严重的人权问题。”面对神色畏缩的搜查员久高又加上了一棍。这确实是警方的失策。他们不该未对前川明义的言词好好分析就囫囵吞枣地和久高接触。

由于从另一个方向来的呈诉不得不对已定了案的案件重新审查的时候,警察的搜查程序往往和对一件从一开始就怀疑有犯罪因素存在的案件不同,其中往往有所省略,这很容易使搜查产生飞跃。

如果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采取正攻法的程序仔细调查,就不会出现接到明义的告发后不加分折地马上调查久高的不在现场证明这样的飞跃了。

“在怀疑我以前,我希望你们先去调查调查前川总经理。”久高以胜利者的口吻说道。

“前川先生干了什么坏事了吗?”搜查员敏感地发现久高得意的口气里包含着某些实质性的东西。

“他根本不配当总经理。六月初光景,皇家饭店发生了一桩婚宴欺诈收礼事件。有这事吧?”

“有这么回事,以总理为首的政财界人士的贺仪统统被骗走了。”

“作案者抓住了吗?”

“不,这个嘛……”

这事虽然是别人经手的,但久高的话似乎是在讥讽警察的无能,搜查员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关于这件事你们可以去查查前川总经理,一定会有有趣的收获的。”

“前川总经理和这件事有关?”

“岂止有关,我怀疑是他在幕后操纵的。”

“是吗?他可是那里的总经理呀。”

“只是挂个名而已,经营实权拿握在我手里。为了造成我的失误,他便亲自干出了损害自己公司的事。”

“有证据吗?”

“那件案子是他利用水岛作下的。”

“水岛氏已经死了。”

“饭店的工作人员中有不少人记得他的相貌。水岛为了骗取贺仪摆出了一个假柜台。”

“关于这件事能不能请您说得再详细一点?”对久高的不在现场证明的追及,转到一个微妙的方向上去了。

2

搜查员听完久高的供述,忠实地把情报转给了搜查二科。

这次轮到前川明义接受警察的传讯了。明义坐立不安了。由于水岛的叛变,对于欺诈收礼事件的泄露他多少是想到过的。必须认为似乎和长良冈有着秘密往来的久高自然也是知道这一情况的。

可是久高在这个问题上至今不见什么行动。久高手里攥着这么张王牌按兵不动,明义对此却作着一厢情愿的乐观解释:

——水岛至死也没把那件事捅出去。

——天下没有人会把自行的犯罪主动说给别人听。

他的解释并没有错。问题是古谷和久高马上发现了水岛和明义之间的关系,推测那个欺诈事件是他们两个人串通了干的,在饭店的职工间收集了有关的资料,而明义却一直蒙在鼓里。

——水岛已经死了。那件事是他一个人干的,和我无关——一厢情愿地下了这么个结论。听从山名的唆使告发了久高的明义毕竟是个头脑单纯的人。

“这样的事我怎么知道!这简直是血口喷人。你们太无理了!”明义在警察面前暴跳如雷。为了掩饰内心的惊慌,他把喉咙扯得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