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反射镜(第6/9页)

木崎想尽一切办法按住杀害及川真树的犯人的脖子。虽然十有八九查明了野野宫的罪行,但没有决定性的证据。野野宫夺去了自己“命运的女人”的可能性极大,虽然是连手都没碰过的女人,但也无异于是“命运”,他觉得如果抓不住杀害真树的犯人,自己将不会有新的命运。

曾一度成了斯普鲁特事件台风中心的海部邸,现在失去了它的主人,新闻界的帐篷和汽车也不见了,恢复了闲静的高级住宅街的本来面目。

站在从海部邸旁边延伸下去的坡道上,俯视着坡下。从侧面伸出的小巷在坡下合成丁字形,那就是海部死的地方。被撞坏的弯道镜虽然失去了它的作用,但仍戳在那里,环绕着高级住宅街的小巷,明晃晃地躺在午后的烈日下,没有行人。

他们沿着坡路反复上下了几次。小巷打扫得十分干净,几乎没有一点儿尘土。

“不行,还是什么也没有。”

“好象是。”木崎挠着脑袋苦笑道。

“一开始我就知道白跑腿。”

这时,太阳和他们在的位置被弯道镜连结了起来。破损了的镜片反射着阳光,晃着木崎的眼睛。

“喂。”突然,木崎抓住丰住的胳賻。他在刺眼的阳光下,注视着弯道镜。

“怎么啦?”

“你看那儿。”

“那不是弯道镜吗?”木崎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丰住。

“这可有用。快报告警察。”丰住也打起精神来了。

正当大社署对野野宫无计可施的时候,东京方面有了惊人的进展,

这掐住了顽固抵抗的野野宫成男的脖梗子。东京地裁接受东京地检的请求,以杀人、教唆杀人及违反公路交通法罪向安田君彦和野野宫成男发了逮捕证。

由大社署执行逮捕的野野宫成男被引渡给高井户署。野野宫以前一直是因杀害及川真树的嫌疑受审的,而这次审问的焦点却一下子转到谋杀海部隆造的嫌疑上去了。

从警方信心十足的态度上,野野宫似乎觉察到这次警方已掌握了相当有力的材料。

在审讯室里,对面坐着通达的审问官。他首先态度和蔼地递过来一支烟,象是为了缓解野野宫的紧张情绪。野野宫在应大社署自由出庭要求后,便被拘留了。所以他尚未充分地做好身心准备。

审问官以轻松的态度说了些不疼不痒的话。可是野野宫却在这若无其事的谈话中悟出了对方是在想使自己开口,以便在语言中抓到矛盾。

“怎么祥?要点什么吃的吧,拘留所的饭不好吃,一开始可咽不下去呀。”审问官把香烟放在烟灰缸上,瞅着野野宫轻轻地笑了。被引渡到高井户署以来,食物只是份饭、酱汤和两片萝卜咸菜,野野宫几乎不动筷子。

“不过,现在的饭菜还是不错的。”

这是在暗示,如果不交待将一直在拘留所关下去。野野宫也打算以持久战的姿态坚持下去,只是稍增加些营养就好了。

不一会儿,要的炸虾面送来了。

“慢慢吃吧,时间很充足。”

审问官落落大方地笑着,对助理说:“喂,炸虾面700日元。记上帐,别弄错了。”

本以为是招待的呢,原来是从被拘留时与携带物一起扣留的现金中扣除,助理在装有现金的信封上,记入减去700日元。

“肚子吃饱了,我问你一些情况。”审问官表情严肃地正了正身子。

“再详细地谈一下海部先生被卡车撞时的情况好吗?”

“已经谈过多次了。”

“没关系。我想再听一听。一点儿也不要省略。”身经百战的审问官凝视着野野宫的面部。野野宫感到情况不妙,吸了一口气,又重新复述了一遍海部的“交通事故”。因为已经讲过多次,不会出现被抓住把柄的幼稚的漏洞。

“原来是这样。可是,你知道海部氏因脑血栓患视空间失认,无视左半边空间的症状吗?”

“要是知道,还能带他出去散步吗?”

“请你回答问题。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本来还没确认他是否有那样症状。”

“没躲避奔跑来的卡车,不能证明他患了视空间失认症吗?”

“那并不是被医学证明了的。也许由于其它什么原因没注意到卡车。”

“嗯。”审问官暂时应承道。

“您当时让海部氏一个人先走,而自己蹲在路上了。你做什么了?”

“这也说过多次了,鞋带开了,系鞋带。”

“是哪只鞋?”

“记不清了,可能是左边的吧。”

“左边。嗯,嗯。”

审问官点着头,取出照片放在桌子上认真地看着,好象是事故发生时,在场的记者们照的,这时,野野宫那厚厚的睑皮上闪现出一丝不安的影子。

“您当时为什么没把海部氏叫住,告诉他等你系好鞋带再一起走?让患有脑血栓后遗症的人自己走不是太危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