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34/37页)
从保护设施逃脱的人,或者犯了某种罪行的人都是目标。北韩的控制者透过地下社会的管道,不断地收集这些人的情报。判断这些人适合从事这种工作时,他们就会抢在警方之前保护他们,将他们送进训练营。训练营的所在地不只一个,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做过成功的尝试,不过他们好像是从国内招聘教官,教导这些孩子正统的游击战术。课程比我们的突击队还要不人道,训练内容极其严苛。他们在营里接受教育,学习一流的工作人员的技能之后便回归社会。之后的路各有不同。有人在一般的企业就业,也有人利用完美伪造的经历成为公务人员。我们从来就不敢怠慢调查的工作,但是我很遗憾地要说,成果并不是很令人满意。也有人成功地潜入了自卫队内部。”
虽然觉得这些话听起来很愚蠢,可是仙石全身却不由自主地颤抖。他从报纸上多次看到,拥有独自的思想体系的邻国不时地对日本伸出有形无形的黑暗之手。许画将『疾风』当成一号舰,进行所有护卫舰的神盾化也是因为北韩的飞弹骚动而开始的。仙石至今才自觉到,自己跟这种事并非完全绝缘,甚至已经置身于这种权力游戏的漩涡当中了,他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丝声音“……这艘舰艇上有这种沉睡者?”
“情报是正确的,海幕人事课长的自杀佐证了这个事实。”
在东京跳进铁轨的人事课长。记得叫泽口什么的吧?当仙石在脑海里回忆着看过的报纸报导内容时,“良心的谴责……”宫津低吟的声音再度于背后响起。
“听说他被掌握住弱点威胁,最后被迫强行将那个沉睡者转调到本舰上来。乍看之下是有正当的理由。在本舰出港,知道人已经跑到你们手不能及的地方时,你们一定无法忍受吧?”
宫津恨恨地说道,倏地露出遥望远方似的表情之后又说道“我不是不能理解你们的心情。”
“对于一直瞒着你们和队司令们一事,我也觉得很痛苦。就算是为了防患凶恶的恐怖计划于未然也一样。”
不难想像,身为海上自卫官的诚实与正直让宫津产生倍于他人的良心苛责,然而仙石没有去为别人考量的余地。因为强行调职、正当的理由这些字眼在他脑海中以爆发之势大幅膨胀开来。
强行调职——从别的地方选出理当于在籍地招募的曹士们。正常的理由——擅长操控舰上新搭载的系统……
“难道……”
“扬艇机发生事故,机关故障,还有杀害菊政二士。这一切都是那个沉睡者所干的好事。在他的控制者的命令之下。”
沟口又说道。在饱受冲击的心志动摇中,仙石复诵着“控制者……”几个字,同时看着沟口的脸。
“操纵者。他就是从一年前开始就将我们打落恐惧谷底的人。名叫许英和。号称北韩成立侦察局以来最恐怖、最邪恶的工具。”
那笔直看着仙石的眼中散发出经过强力压抑的愤怒色彩。那是沟口隐藏在冰冷的猜疑和冷笑的表面底下的本质。这个男人有别于虽然同样与国防业务相关,但是视靠着训练提升好成绩为工作的仙石等人不同,他是实际经历过在表面下展开的险恶斗争的人,所以他才会显露出那种纯粹的愤怒目光。
这个男人说的是事实。无条件地这样肯定之后,仙石发现自己直接面对残酷而严苛的现实,遂默不作声地等着沟口继续说下去。沟口靠着深呼吸压抑住差一点就要爆发出来的感情,继续说道。
“许英和为了把这艘舰艇当成自己的恐怖计划的工具,将手下的沉睡者送上船。在『疾风』的航行路线上使民间客机爆炸也是他的计划之一。”
“爆炸……那么,那个坠机事故也是……”
“不是事故。是英和的其他部属拿自己的生命做交换所做出来的事情。她亲眼目睹了。”
坐在床上的女人和仙石目光对望,明确地点点头。因为发不出声音来,使得她眼中似乎栖着比沟口更强烈的怒气。
“她所追踪的目标……监视对象手上拿着一样东西。那是英和从驻日美军那边抢走的东西,是我们称为‘那个’的特殊兵器。”
沟口继续说明。听着接二连三出现的陌生的单字,仙石虽然感到困惑,但是仍然全力转动脑袋,努力地做着整理。
“在都内躲藏了九个月之久的强盗集团拿前往澳洲做交换条件,解除了围城的危机,离开了日本。他们可能是计划在我们能力不可及的海上将飞机炸掉,时机成熟的话,就将在『疾风』上的沉睡者接回去,但是,前提是必须要有那种可能性。授命者是与英和沆瀣一气的本国人民武力省的部分势力所派出去的小型潜水艇。他们一定是打算在坠机的同时,靠着发报机去把人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