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刚·马卡特(第34/39页)

“我知道一家很棒的餐厅,洁,不过价格有些贵。所以,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现在还来得及。”

“不,我怎么能打消呢。”

“哦,还是算了吧,这样有些不太好。”海因里希说。

“这么说你服输了?”

“喂,这句话该我说吧?我只是觉得明知是你输的赌局,我还坚持,这样对你有些不公平,好像我欺负朋友似的。”

“别介意,海因里希。那家餐厅有什么好菜?”

“有腌鲱鱼和鹿肉,还有奶油面包……”

“不错!能再来点儿葡萄酒就更好了。那我们早点儿揭晓答案,赶快上那儿去吧。”

“注定是你请客,洁,这点你要先弄清楚哦。”

“是你请客。”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请客我也不拦你。洁,我们怎么揭晓答案?”

“我想,警方那里应该留有记录吧?”

海因里希点点头说:“如果案件确实不同寻常,就应该会有记录,但前提是这件事真的发生过。不过,去问哪里的警察?”

“先问马尼拉的,没有的话,再去查八打雁。我想肯定能查到。”

“用电脑可以检索到吗?”

“先检索一下试试看好了。日期很清楚,一九七六年一月二十四日,这一点不会错。如果能发现什么头绪,再打电话问问就行了。”我面对着电脑说道。

“洁,你到底在想什么呀?真要这么做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边敲击键盘边反问道。

“检索一桩根本不存在的案子,开什么玩笑?你这种举动也太无聊了吧。”

“那么,你怎么解释马卡特先生故事里的最后那一段?”

海因里希满脸不屑地笑了笑,然后说:“喂喂!你就别演戏了,洁,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想怎么捉弄我?看看你那张紧绷着的脸,还在那里一本正经地敲键盘,还真想在我面前装到底啊?是想让我看看掉脑袋的米老鼠长什么样吗?”

“好啊,那就看看吧!”

“书中的描述也不必全都是事实吧?他就不能只写这么一段属于他自己的、大胆的、艺术家式的情节吗?这难道不行吗?”

“不,这不是那种性质的内容。既然他能写出来,那件事就必定确实发生过。不管看起来有多么不可能,它都肯定存在。人脑就是这样一种机器。”

海因里希双手一摊,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看来你是要来真的了!如果真的发生过那种事,就不能只赌腌鲱鱼和鹿肉这点小玩意儿了,我会带你吃遍乌普萨拉市的每家餐厅。还有葡萄酒,我会把乌普萨拉所有的葡萄酒都买下来,带到你家,倒在浴缸里,然后我一个猛子扎进去,把酒喝干了让你看。”

我听了哈哈大笑,笑完之后我说:“先摸摸你的钱包看钱够不够再说吧。海因里希!你看,有了!”

我指着电脑液晶屏幕上的某一处,上面写着:

一九七六年一月二十四日,弗朗哥·V.塞拉诺螺丝杀人案。

在八打雁市皮拉尔大道的一幢办公楼里,发现了弗朗哥·塞拉诺(五十六岁)的尸体,死于枪击。弗朗哥的脖子被切断,连着头部的断面上,能看到一个直径九厘米左右的大型螺丝,连着躯体的颈部断面上则开了一个刚好可以容纳螺丝的洞,看得到洞壁上的螺母沟纹。

我瞄了一眼海因里希,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英文。看完之后,他带着一脸复杂的表情仰头望天,接着视线对着我的脸,说道:“把乌普萨拉的葡萄酒全买下来,我的钱估计不够。”

我慷慨地对他说道:“没关系,葡萄酒下次再买好了,今晚先请我吃顿鹿肉吧。”

I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桩案子……”海因里希嘟囔道,“这种事居然都能发生!洁,你早就知道了吧?”

我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不,我以前并不知道。”想了想,我又接着说,“其证据在于……”

刚说到一半,又突然觉得真的无法清楚地回答这个问题,于是我又踱起步来。海因里希忍不住问道:“你说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海因里希,我刚才说要你请客,但今天的晚饭我们还是各付各的吧。因为我也弄错了。”我说。

“弄错了?你说你弄错了?”海因里希似乎有些吃惊,他很想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