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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金森先生,你已经对玲王奈屋子天花板上发现的尸体做过详细说明了。”御手洗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地边走边说,“制片史蒂夫·亨特的胸部被挖出一个大洞,心脏也被掏出来,然后用刀劈成两半,里面的血被吸干了。听起来这的确像是吸血鬼的行径,正常的杀人犯是不会那么干的。然而,尸体不仅只有亨特一具。你编的故事太牵强也太俗气了点儿,因而破绽百出。你之所以发现他们三人的尸体,大概是因为天花板上滴下来的血吧?如果凶手是吸血鬼的话,他为什么不想吸米兰德的血?居然任由米兰德的血不断流出,一点也没有吸,对于如此宝贵的血,那不是显得太浪费了吗?

“你在编造的故事里一方面搬出吸血鬼,另一方面又搬出被恶魔诱惑后迷恋杀人取乐。同时又说是瘾君子干的怪诞行为。显然是先做出玲王奈是稀世罕见极恶之人的结论后,再去找理由证明的嘛!玲王奈是吸血鬼吗?还是杀人取乐症患者?还是吸毒吸到脑子不正常的瘾君子?我想请你先决定到底是哪一个。”

“全部都是。她既是迷恋杀人取乐症患者,也是瘾君子。只是你的反驳也太无力了。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要说服大家还差得远呢。现在,我倒感觉庆幸自己不是你。如果让我为这位犯罪事实铁证如山的玲王奈辩护,即使一百万美元摆在我面前,我也不敢效力。不管再怎么狡辩,杀死卡罗尔·达内尔的人,除了玲王奈不会是别人。文森特,不会是你干的吧?”

文森特·蒙哥马利摇了摇头。

“那就是玲王奈了。”

“玲王奈,是你干的吗?”御手洗问。

“不是。”她也摇了摇头。

“她说不是她干的。”

“就是她干的!”沃金森高声喊叫起来。

“你亲眼看见了?”

沃金森顿时语塞,随即露出尴尬的笑容说道:“虽然没人亲眼看见,可是世上发生的杀人案件中,又有几件能找到现场目击者的?”

“你亲眼见到玲王奈杀了杰洛姆·米兰德吗?”

“没有。”

“那你见到她杀了史蒂夫·亨特,还吸干了他的血?”

“没有。”

“你亲眼见到玲王奈杀了丹尼·杰克逊?”

“我没见到,没有人见到过。但即使有人亲眼见到,她也能出来否认,硬说这是撒谎,那就谁也说不清。所谓目击证人就是这样,如果没有绝对可靠的目击者作证,就不能证明有罪的话,那每次都得请上帝上台作证才行。”

“那么,拉里·霍华德呢?”

“你说什么?”

“玲王奈杀死拉里·霍华德时,你亲眼见到过了?”

沃金森这时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了。

“据说玲王奈是个吸血鬼。如果真是这样,顺便再说她背上长了翅膀,她是拍动翅膀把他带到天空,再把他摔到布景的剑尖上,这个故事如何?如此一来,吸血鬼的故事就得和这个脱离一般常识的说法,好好争一个孰是孰非了。”

沃金森站起身来,垂下头,双手插进口袋里,在桩脚屋里开始大步走来走去。于是御手洗又坐回椅子上。

“不知你对玲王奈目中无人的态度能有多少了解?”

沃金森看也不看御手洗一眼又开始说起话来,看来他也开始认真思考问题了。

“你很自信,御手洗老弟,简直就像最近的日本公司一样。世界上就没有让你害怕的东西吗?你想卖弄自己的本事那是你的事,但我无法忍受你竟然当着在座的这群真诚纯洁的各位颠倒黑白。玲王奈不是个正常人,不仅是因为她吸毒,而且她父亲是苏格兰人,是个热衷于杀人取乐的疯子。”

“如果你指的是黑暗坡那件案子,我比你知道的还多。”

“那你听说过‘卡里卡克家族悲剧’的故事吗?”

“听说过。”

“卡里卡克在南北战争的混乱中,和一个弱智女子生下了男孩,这孩子总共繁衍了四百八十个子孙。卡里卡克退伍后又和一位正常女子结了婚,又繁衍了四百九十六个子孙。后者都是医生、律师、学者、教师和实业家,而前者……”

“尽是卖淫女和罪犯,有正当职业的人屈指可数。”

“是的。”

“那是个被曲解的故事,只不过想说明生活环境对于教育环境的影响,而且会强烈影响到将来从事的职业这种社会结构而已。教师和律师不见得个个都很优秀,而且流氓也不见得都是低能儿。除了拥有压倒性能力的个别人之外,大多数孩子都能在父母悉心照料和周围的鼓励下获得成功。这个故事只是单纯调查了形成职业和社会地位差异的原因,并不能证明弱智女子所繁衍的子孙就会出现较多弱智者。”

沃金森听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双手一摊说:“那好,我明白了。那么反过来我想问问你,你说把拉里弄到布景顶端的剑尖上,让他全身毫发无损,身上只留那个贯穿伤口的人不是玲王奈。这是你的主张。我很了解,也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对。的确,唯有这件无法理解的案子不是玲王奈一个人做得来。那么请告诉我,到底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