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高筒帽的伊卡洛斯 6(第5/7页)
听到御手洗的话后,田崎又磨磨蹭蹭地站起身来。御手洗伸手拦住了他,指了指旁边的电话说道:“你打个电话让人去办不就行了吗?这种事只要让鉴定科的人去看看就行了。”
田崎拿起电话,用恶狠狠的口气布置对方到现场去提取血迹。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摆出这种架势是让我们看的。我想这会儿他心里一定很不舒服,又只能憋在心里无法发泄。
“你还有别的事要问吗?”后龟山问道。
“我只能坐在这里等结果了。”御手洗说着,舒舒服服地把后背靠在椅子上。
这时,有位年轻的女警察给我们端来几杯茶。我们边喝边等,足足等了快一个小时。
电话终于打来了,把刚才我们希望调查的结果告诉了我们。
首先是对克里斯汀·奥基德公司的询问结果。据他们说,社长冰室志乃在南青山的公寓并没有自己的停车位,因为她从来不开车。那辆奔驰车一直是由秘书古川精治开着的。
另外,其他和克里斯汀·奥基德公司有来往的公司也都问过了,均没有发现奔驰E300的踪迹。同时又向古川居住的公寓再打听了一遍,他们说连人带车都没回去过。
交通管理科那边的调查结果是:从昨晚到现在,没有接到任何一宗有关奔驰E300汽车违章停车的报告。各家出租车公司也报告说,没有听到哪辆出租车曾搭载过一个失去一只手臂的人到医院去。
难道说,那辆奔驰E300和古川精治除了留下一只手臂外,像水汽般完全消失在空中了吗?
“也许这辆奔驰车还留在花川户案发现场附近的什么地方吧?”后龟山问道。
“不,我认为这绝不可能。这一点我已经打听过了。”
“那么,御手洗先生,那辆奔驰车和古川秘书都失踪了,你认为可能到哪里去了呢?”后龟山又问道。
“实在是不可思议啊。”御手洗从容不迫地回答道。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后龟山赶紧拿起话筒,和对方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接到的报告是,全东京二十三个区以及京郊的所有地方,从昨天晚上一直查到现在,根本就没发现哪家医院收治过失去了一只手臂的伤者。这太难以理解了。他到底上哪儿去了?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自己根本就开不了那辆奔驰车吧?他失去的是右手臂,而奔驰车的方向盘在左边,必须用右手才能换挡。”
“不,还是可以的,因为奔驰车安装的是自动挡,只要启动车子前用左手把挡放在D位上,用左手抓住方向盘,用脚控制油门和刹车也一样能开。”田崎回答道。
“那么,御手洗先生,说说你的看法吧。”
“还要再等等,因为还存在其他特殊的可能性。必须等待大黑公寓提取的血迹化验结果出来后,才知道是否和东武线火车上挂着的那条手臂的血型相符。虽然发生这种例外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左右,但万一那条手臂不是古川留下的,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喂,大黑公寓里找到的血液的化验结果还没出来吗?”田崎向后龟山问道。
后龟山轻轻地点了点头。田崎不耐烦地咂了咂嘴,不再说话了。很快,电话又响了。田崎自己不伸手,而是用眼神示意后龟山去接。后龟山拿起话筒后,一边点着头,一边和对方说了一小会儿。
“御手洗先生,刚才物证鉴定科来电话了。他们报告说,从大黑公寓走廊和楼梯上提取到的血迹,经化验与东武线火车上遗留的手臂的血型完全相符。”
御手洗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微微张开嘴,露出笑容,双手在身前交握,又像调酒师调制鸡尾酒似的摇晃着。据我的经验,这说明他不但解开了所有谜团,而且连案件的细节也完全分析透了,无一遗漏。
接着,他又在这间案件侦破指挥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走个不停,最后在窗户边上站住了。我和两位警察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这些怪异的举动。
后龟山开口道:“依我看,古川这个人总不可能蒸发了吧?要是他和那辆奔驰车真的都消失了,那可就不好办了。也不会是出了事故——这种事故一定会聚拢好多人来围观,因为开车的人可不是受了点儿普通的伤,而是少了一只胳膊!见到的人都会奇怪他的手臂上哪儿去了。”
“那么,是他把车开到东京以外的地方去了?无论他把车开出多远,只要他入院治疗,警方都能接到报告。因为谁都会产生疑问:为什么受了伤不在东京治,反而拖着这么重的伤特地离开东京到这里来?”
御手洗在窗边转过身来说道:“会不会存在这种可能性?他直接跑到当医生的好朋友那里,而且不让医生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