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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则喊得相当响亮,惹得好几个护士探出头来张望。

“别这样,相原先生,求你了……”

“水野女士,这人是自作自受,不值得丝毫的同情。很抱歉,我要走了。垫付的事就当我没说过。我们部门是不会出钱的,请你们去咨询市政厅的生活福利科吧。”

这回,他真的毅然决然地转身走了。水野在喊他的名字,但他坚决不理,快步冲上楼梯。心悸持续了许久。这几年里,他从未像这样爆发过,自己也是既惊讶又亢奋。

岂有此理,这都是什么人啊。也许一半人类都是这样的劣等生物。

他下定决心,不给佐佐木买便当,也不去他家修天线了。他受够了。要是佐佐木再打电话来,就骂他个狗血淋头。

友则走出医院大门,来到停车场,看见一辆又脏又破的塞利西欧。这车特别笨重,怪吓人的,一看就是搞土木的人爱开的车。直觉告诉他,那就是西田肇的。车身锈迹斑斑。水野之前说过,西田家的车无异于废铁,卖不出去。这话的确不假,但他不由得纳闷,西田为什么没有在生活困窘到如此境地之前想办法节约花销?既然他也有收入不菲的时候,那为什么没有攒些钱备用?开塞利西欧这种豪车的人居然要申请低保?简直闻所未闻。

他越想越气,冒雪冲进车里。

抬腕一看,还没到中午。他决定不回办公室,干脆去打会儿弹子球。反正今天已经无心工作了。阴霾的天空也让他又郁闷了几分。

就在他暖车的时候,挡风玻璃已堆满雪珠。广播新闻说,梦野市有个高二的女生已经失踪整整三天了。

哼。友则冷笑一声。破地方出破事,真是般配。

播音员不紧不慢地说着,女生独自离开补习学校后就不见了,身上还穿着校服,不太可能是离家出走,也没联系过家里人,因此警方决定开展公开搜查。

友则冒出一个极不负责任的念头:那姑娘八成是被人弄死了。年纪轻轻的,真可怜。也许被人埋在深山老林里了,下手的肯定是变态。

他打开雨刷,换挡踩油门。本想飚会儿车发泄心中的不快,但一想到车上装的不是防滑胎,就只能耐着性子,小心翼翼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