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与埃丝特·沃尔特斯的闲谈(第3/3页)

“我还以为她丈夫比她要更操心一些呢。”

“不,我不这么想。我觉得她更操心些,而她丈夫操心也是因为她操心,如果您能明白我的意思的话。”

“这倒挺有意思的。”马普尔小姐说。

“我认为莫利拼了命地想要试着表现出很快乐、很享受的样子。她为此特别努力,但这份努力使她疲惫不堪。于是她就莫名其妙地消沉沮丧,心灰意冷。她不太——呃,心智真的不太健全。”

“可怜的孩子,”马普尔小姐说,“确实有这样的人,而通常外人是觉不出来的。”

“是啊,他们装得真不错,不是吗?不过呢,”埃丝特接着说道,“我觉得在这件事里莫利真没什么可担心的。我的意思是说,现如今时常有人死于冠状动脉血栓或者脑出血之类的毛病。至少在我看来可比以前多多了。也就只有食物中毒啊,或者伤寒什么的还能让人焦虑不安。”

“帕尔格雷夫少校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他有高血压,”马普尔小姐说,“他跟你说过吗?”

“他跟人这么说过,我不知道具体跟谁,有可能是拉斐尔先生吧。我知道拉斐尔先生所说的正好相反——然而他这人就是那样!杰克森肯定也跟我提过一次。他说少校在喝酒的问题上真该多加小心了。”

“我明白了。”马普尔小姐若有所思地说道。她随后接着说:“我估计你也发现了他是个有点儿烦人的老头儿吧?他讲了一大堆的故事,而我觉得有好多都是重复的。”

“最糟糕的就是这点,”埃丝特说,“除非你能想方设法迅速及时地堵住他的话头,否则你就得一遍又一遍地听同样的故事。”

“当然了,我倒也没有那么介意,”马普尔小姐说,“因为我已经习惯这种情形了。要是有人经常给我讲同样的故事,我还真的不在乎再听一次,反正我也总是会忘记。”

“原来如此啊。”埃丝特说着高兴地笑起来。

“有个故事他特别喜欢讲,”马普尔小姐说,“是关于一件谋杀案的。我估计他给你也讲过这个,对不对?”

埃丝特·沃尔特斯打开她的手提包,开始在里面翻找起来。她从中抽出一支口红说道:“我还以为我把它弄丢了呢。”随后她问:“不好意思,您刚才说什么?”

“我是问帕尔格雷夫少校有没有给你讲过那个他最喜欢的谋杀故事?”

“我记得他讲过,我现在想起来了。好像是说什么人开煤气自杀吧,是不是?其实只是他老婆要用煤气毒死他。她先给他喂了某种镇静药,然后就把他的脑袋塞到了煤气烤箱里。是这个吗?”

“我觉得似乎不是这个。”马普尔小姐说。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埃丝特·沃尔特斯。

“他讲过那么一大堆故事呢,”埃丝特·沃尔特斯为自己辩解道,“而正如我所说,你并不总是在听。”

“他有一张快照,”马普尔小姐说,“常常拿出来给大家看。”

“我相信他是有……不过我现在记不清是什么快照了。他给您看过吗?”

“没有,”马普尔小姐说,“他没给我看过。我们的谈话被人打断了——”


[1] 英格兰西南部城市。

[2] 英国南部港口城市。

[3] 英格兰西南部海滨小镇,阿加莎的故乡和出生地。

[4] 威尔士波厄斯郡中部小镇,十九世纪时成为矿泉疗养胜地,现为波厄斯郡行政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