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在场证明(第3/5页)

我站了起来,睁大我的眼睛。

跟在莫利身后的那个男人,穿着褪色的蓝色大衣,胳膊夹着黑色礼帽。他停在门口,迅速环视了一圈,眼睛饶有兴趣地盯着蜡烛和五角星看着。他的移动很急躁,看起来也是个精力旺盛的人。他看起来很自信,身材如运动员般健硕,他的脸,即使笑的时候,嘴角依然显现出顽固的倔强,让人不由得期待他从不可能状况下逃脱的表演。他大概中等个子,三十多岁。我总感觉我在哪儿见过他的脸,也许是某次舞台表演吧,我记不清楚了。

他看到了马里尼。“哈啰!”他说。“你在这干吗呢?”

马里尼点了点头。“哈啰,大卫。”接着他介绍了探长、莫利和我。杜法罗半鞠了个躬,在旁边等着。

加维甘开始说话:“你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

“我有个粗略的印象,是的。外面的记者说萨巴特被谋杀了。看到外面这么多的车和警察,我也大概明白了。”

“在那儿,”加维甘指给他看。

杜法罗看着那扇毁坏的门问道:“我看你们是撞开的,门锁了?”

“而且闩上了。而且在我们进去之前——我记得你跟萨巴特很熟。也许你能告诉我们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加维甘看着地板上的粉笔印子。

杜法罗绕着转了一圈,凑近仔细看了看。“好吧,萨巴特是个怪人,非常怪异。我非常了解他,尽管我跟他不是很亲密的朋友。而且他不喜欢群居生活,除非是和女人。”

“哪个女人,举个例子?”

杜法罗耸了耸肩。“许多种。他喜欢许多种类的。”

“拉克莱尔夫人,也许?”

他眉毛故意动了一下。“你读过闻切尔的书?”

“嗯,有关系么?”

“是的,但我还是不引用了。”

“你认识他多久了?”

“几个月。我通过塔罗特认识他的。”

“他是不是常在地板上乱涂乱画啊?”

“我不会觉得奇怪的,他的确经常这么做。圈子很明显是为了一个叫‘沙加特’的恶魔戏法所画的。我曾听萨巴特说过,他好像很相信这个的。但他其实还是有些怀疑的。因此我让他去找这方面的专家——沃特鲁斯。沃特鲁斯人呢,难道他不在这儿吗?”

“在的,他和他的朋友们发现的尸体。”

“看来我错过一场好戏了,”杜法罗有些抱歉地说,“萨巴特在哪儿?到底发生什么了?我的好奇心要爆棚了。”

“在这之前,让我先听听你的故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好吧,在这儿,你是老板。但,等我先调整一下,想想该怎么说。”

“大卫,”马里尼问道,“你猜萨巴特在做的是什么法事?我第一次听你提起这个。”

杜法罗微笑了一下。“这就是我以前从未告诉过你的原因。我还以为我能从他那里偷学到。他有些戏法诡计非常的巧妙。但如果我在这儿解释,探长估计要烦死的。”

“我无所谓,”加维甘不置可否。

“好吧,既然你要求了。我记得某一次,他把一个鬼的形象物化了,用的不是粗棉布和发光画。不久有一次,我们就霍默的灵魂飞升现象进行了讨论,并争吵起来。他对我的怀疑怒发冲冠——他的脾气一直都是这样糟糕。最后,为了让我闭嘴,他说他能把霍默做到的都统统原样不改地做出来。这可真是吹了大牛了。他开始日以继夜地工作,接着我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老家伙。但实验的那天,他就坐在那儿,脚离开地面。他让我把手放到他脚下,的确没有靠地。他就那样保持了一分半钟,接着低声说了一句:‘我快扛不住了。’然后就下来了。为了这个,我上个星期不吃不喝不睡觉,想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你最后?”加维甘问道。

杜法罗缓慢地摇了摇头,微笑着。“也许我可以,但是萨巴特已经死了,我想我没必要公布答案了。”

“那么,这是一个诡计,还是黑魔法?”加维甘问。

“那你以为呢?”

探长低声咆哮着:“那我还必须加入变戏法的俱乐部,或者什么类似的玩意,直到到达三十三级,我才能了解有关案子的内容?”他对着杜法罗,愁眉不展,“你讨厌那个人,不是么?”

杜法罗笑了笑说:“这就是主要问题?不,不是。他的做人方式的确让人烦恼不已,而且他像一个侦探那样地怀疑所有人和事。他以为所有的人都要窃取他的秘密。这也就是门后闩着门闩的原因。”

“但至少看起来,他也应该有这样多疑的原因吧?你知道有谁有杀他的动机么?”

“没有人。我认为没有人很认真地看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