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5/7页)

“但就算假设她说起过肯沃尔西是她的一个朋友又如何?记住,这次犯罪预谋好了是由皮埃尔·伯纳上尉,一名法国的狙击手来干的。这个毫无疑问。伯纳上尉会被抓,确切地说,还是现行,有血指纹为证。他会认罪,会留下一张自杀字条,然后自杀,案子结束。这跟阿伯萨德尔爵士无辜的儿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肯沃尔西极为精心地作了策划。他装扮伯纳时要穿的制服跟其他廉价的衣物,无疑是在纽约做的。他精心挑选了两个客舱,分别用两个名字订下了。伯纳的箱子被送到了船上;但是伯纳的躯壳从未上过船:到了后来他才出现。肯沃尔西仅仅是把伯纳的船票跟护照扔在B-71舱的床铺上,服务员会把它们取走的。(记住,开船后,是服务员来取你们的票子,你们不必交给检票处。)

“现在,我不必跟你们说他在船上双重身份的细节了,这些你们自己可以从我已经说过的话里去想象。他无法伪装太长的时间,而且也不必。他要做的就是在第一个沉闷的晚上,在那些忧心忡忡、不善观察的人的脑海里形成一个模糊的印象,就是跟他们同乘一船的乘客中,有一个黑皮肤穿法国军队制服的人。第一天晚上,他还通过让人胆战心惊的飞刀游戏,散布了一点不安情绪:这个是想引起注意,并在我们的头脑中造成这样的印象,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家伙,具有对一个女人盲目的怨恨。他差一点,虽然就差那么一点,在救生演习中被逮住。

“第二天晚上他准备就绪。我怀疑他真的想在刚入夜的时候就去杀吉阿·贝夫人。想想,不明白嘛,她当时烂醉如泥地跟麦克斯在一起,确信无疑,他装扮成伯纳的样子悄悄溜去她的客舱进行搜查。她下去拿外套时撞见了他,但她没有大喊大叫,因为第一眼她没认出他是肯沃尔西扮的;况且,看见一个陌生人在自己的客舱,要猜测他的来意,这不但不会叫她不安,甚至都不会让她不高兴。当她发现真相时就太晚了。他把她打晕,然后杀了她,可能就用的那把剃须刀。

“他带着那瓶墨水,拿不准是用墨水呢还是用鲜血。最后他用那瓶墨水取代了吉阿·贝夫人手提包里鼓出来的信件,擦掉指纹,留下精心伪造的指纹让侦探去发现,然后离开了。

“请注意,他不在乎身上是否有血迹!也不在乎有人看见他靠近或离开犯罪现场。等‘伯纳’的罪行成立后,这些就大派用场了。

“接下来是计划中最棘手的一部分。这个问题就是,他们什么时候会发现尸体?侦探什么时候开始查案?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追查指纹?他认为不会在当天晚上就开始的,肯定不会在一小时内开始的,这种假设不无道理。他回到肯沃尔西的客舱,除掉伪装,吞下另一剂恶心的药物,这让他那两天的晕船反应显得货真价实,接着痛苦呻吟着爬到床上。他刚一安顿下来……”

事务长接上了他的话茬。“我就走进了他的客舱,”格里斯沃尔德闷闷不乐地说。

H.M.点点头。

“是的;如你所说,你第一次走进了他的客舱。可那又怎样?只是让虚构的情形像模像样罢了。肯沃尔西讲了个戴防毒面具的人四处游荡的鬼故事。他刚讲完,麦克斯·马休斯就进来了。从麦克斯告诉事务长的话中,肯沃尔西非常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发现了尸体!船长已经咆哮着要求采取行动了!肯沃尔西肯定是额头冷汗直冒,胃部痉挛。”H.M.看着事务长和麦克斯,“你们还记得,他是怎样突兀地把你们赶出客舱吗?还记得事务长建议找医生来看看时,他又是怎样地大发脾气吗?还记得他嚷嚷着说不管出什么事,当晚都不想再被打搅吗?

“现在就轮到真真切切的严峻考验了。

“他把自己再次装扮成伯纳,锁上门,然后飞快地穿过洗手间进到B-71舱。在那儿他坐下来摆弄他的橡皮图章,印油准备就绪。

“他当时的打算是这样的。某人,也许就是船长本人,会来要他的指纹印。好!伯纳面前放着印油,同意取指纹,并且把拇指按在他自己那个一塌糊涂的印油上。然后,他会表现得很懊恼,用手帕擦擦拇指,接着就当着目击证人的面,留下伪造指纹,与他留在B-37舱里的一模一样。在这段时间里,如果他们对他设套,他就要设法让自己的言谈举止显得真是犯罪了。”

这回是三副插话了。

“不好意思,”克鲁伊申克说,“可他叽里咕噜说的那些……关于‘那个女人’,还有‘她’是个叛徒……?”

H.M.哼了一声。

“捏造动机,年轻人。他想向你灌输这样一个念头,而且看来他也做到了:那个伊丝黛尔·吉阿·贝是个纳粹间谍,他杀了她。你瞧,我完全肯定,肯沃尔西就是那个写匿名纸条给船长,警告说船上有个女间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