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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再给我画个出租车。”
孩子又缠磨起人来。由于最近出租车的车体图案各式各样,所以必须得一一分开画。有些车上画有同色系的线条,也有的画着元禄大花纹,还有的车体中间是白底印公司标识,一眼望去五花八门。五岁孩子的观察十分细致,连车型的差异都很清楚。修二给他画了高峰时出租车相互拥挤的场面,孩子特别高兴。
画出租车的时候,修二不禁又想起了姐姐昨夜说的话。她朋友的丈夫是一名开出租车的普陀洛教信徒。说是属于东京支部的,入教之后格外勤劳。不过,姐姐的话里稍微有一点不合理的地方。花两天时间往返长野县,这也算不上是司机的勤劳,只是因为经常有一些客人要跑长途而已。倘若没有客人,司机就不会往返什么长野县、仙台、名古屋了。女人的话经常会不合逻辑。不过,若是顺着这名司机摸下去的话,说不定能摸清普陀洛教东京支部的秘密。
孩子有些玩腻了,对汽车画也渐渐失去了兴趣。
“良一,舅舅这次给你画一张脸部素描吧。”
修二望着孩子忽然发现,这孩子更像他父亲一些,尤其是从额头到眼睛一带,简直是一模一样。
孩子一点也待不住。不过,修二还是快速画好了三张速写。
“阿良,他舅,饭做好了。”姐姐摆弄着碗碟叫道。
“呀,儿子的脸啊。”姐姐端详起素描来。
“姐,刚才画的时候我还在想,良一的脸跟姐夫的简直是一模一样。随姐姐的部分倒是不多。”
“我也是这么觉着……脸部特征抓得还真准。”
孩子对自己的脸部速写并不感兴趣,而是向母亲展示刚才让修二画的汽车。
“啊,这么多汽车。出租车也这么多。”
姐姐哄着孩子,把他们带到另一房间的餐桌前。
“修二,看到你画良一的脸我又想起来,那个双眼皮的女人怎么样了?”姐姐一面摆弄着筷子一面问道。
“啊,那件事啊……之后没有坚持下去,没下文了。后来我去了热海脱不开身。”
他也想起了萩村绫子的事情来,她肯定从“Point”辞职了吧。倘若玉野文雄待在普陀洛教东京支部的话,她或许会一起住过去。如果顺着姐姐朋友的出租司机丈夫找下去的话,或许会弄出些眉目来。
“姐,昨夜你说的那个普陀洛教的出租司机,他叫什么名字?”
“叫胜又。”
“嗯。他上班的出租车公司是?”
“说是离中野站很近的丸京出租公司。你怎么问起这些来了?”
“唔,没什么……说不定有些事情我得请人家给介绍一下呢。”
“没问题,随时都行。不过修二,你最近好像特别想认识人啊。以前你不是不大喜欢见人的吗?”
“也许是情绪变化了吧。”
这时,电话响了。
姐姐拿起话筒,回头望了修二一眼,传话说:“找你的。是帮忙看门的那位大婶来的。”
修二一面嚼着饭,一面从膝盖上放下孩子。
大婶在电话里说道:“刚才,R报社城西分社的一个姓吉田的人打来电话。他说昨晚也给你打电话了,可你出门了。今早又打了一次,让你立刻给他分社那边打个电话。”
对方在昨晚和今早两次主动打电话来,修二估计一定是有关高森前支行长妻子投河的事情。
修二掏出记事本,拨通了城西分社。
“我是山边……”
“你好,我是吉田。”对方好像等候已久,“我昨夜就打电话了,可只有信号声在嘟嘟地响,没人接电话,所以今早又打了一次。”
“抱歉。昨晚去姐姐那儿了,所以不在家……前天真是多谢了。”修二说道。
“之所以着急联系您,是因为四月七日晚上,也就是那具溺死的女性尸体在目黑川被发现的前天晚上十点左右,有目击者称在现场附近的地方看到停着一辆出租车。”
“咦,出租车?”
“我也不清楚溺死事件与出租车有没有直接联系,可无论是时间点还是有车子在那里熄灯停下,都十分奇怪,所以就赶紧通知您。”
“是目击者告诉警察的?”
“不是,目击者并没有告诉警察,而是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分社来。他大概觉得告诉警察后会有许多麻烦事,怕被牵连进去。若是报社,起码这一点可以安心,所以昨天他联系了我们。打电话的人也没说他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
“这不像是打着玩的电话。虽然发生杀人案件后经常会有人打进一些虚报电话,可那件事又不是杀人案件,也没什么轰动性。所以我觉得这个信息是真的,也觉得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