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受害少女的保时捷(第9/10页)
我点点头,有点儿道理。德博拉最近被扎伤,失血过多,并且曾经濒临死亡。当然她男朋友丘特斯基应该了解——他在残疾之前做过情报员,他身上的刀疤像地图。
“即使这样,你也不能让这个案子撩拨你的敏感神经。”我说着缩身往旁边躲,因为我知道我又会挨一肘了,但这次又让我惊讶了。
“我知道,”她轻柔地说,“但我就是不能克制。她就是个女孩,还是个孩子。学习好,家庭好,那些家伙……食人族……”她又开始情绪化了,沉默了。“很复杂,德克斯特。”她最后说。
“我也这样觉得。”我说。
“我觉得自己同情孩子,”她说,“也许是因为她和我在同样的时间里都很脆弱。”她直盯着路面,但是好像什么也没看,这真让人担心。“还有其他一些东西,我说不清。”
也许是我太在意自己这条命,在这样的道路上坐在这种速度的车里,我的脑子有点儿跟不上她的话。“其他什么东西?”我问。
“呃,你知道,”她说,“家庭的问题,我的意思是……”她突然看着我,“如果你敢把这些告诉文斯或其他什么人,我发誓我会杀了你。”
“是什么啊?”我说,感觉越来越惊讶。
德博拉瞪了我一眼,上帝保佑,她又看路了。“是的,我想我真的想有个家,德克斯特。”她说。
我觉得我之前应该把我的家庭感受跟她分享下,也许家庭被高估了,孩子是真正的灾难,能把人变老弄疯。但是当我想到莉莉·安,我突然想让我的妹妹也拥有自己的家庭,那样她就能感受到我所感受的一切。“是呀。”我说。
“妈的,到出口了。”她突然变道上了匝道,这可真能有效抑制情绪,也把我想要说的话甩走了。道路标志瞬间闪过,我都来不及看清,只知道是驶向北迈阿密海滨,路两边是简朴的房子和店铺,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几乎没什么变化,对于食人族来说会是奇特的街区。
德博拉在匝道末端放慢速度,但和其他的车相比还是很快。我们向东行驶了几个街区,然后又向北行驶,最后驶向第六街,也许是第七街,那里的房子周围都种了篱笆,把路全封了,只留下一条主街道。这种情况在这个地区很普遍,应该是为了减少犯罪,但是没人能告诉我是不是管用。
我们进入一个小区,过了两条街,德博拉把车停在一座简陋的黄色房子前面的草地上。“就这儿,”德博拉说,看着后座上的文件,“这家伙叫维克多·查宾,二十二岁,房子是阿瑟·查宾夫人名下的,她六十三岁,在城里工作。”
我看看那个小房子,已经褪色了,很普通,没有头骨露出来,也没有巫师之类的涂鸦,没有任何痕迹表明里面住的是魔鬼。一辆十年新的野马汽车停在车道上,总的来说是座安静的郊区小屋。
“他和他妈妈一起住?”我说,“食人族会这样吗?”
她摇摇头。“就是这家,我们走。”她说着打开车门。
德博拉下了车,走向房子的前门,我不禁想起自己上次就是坐在车里看着德博拉在人门前被扎伤,所以我立刻跳下车,站到她身边,看着她按门铃。房子里面传来悠扬的乐曲声,听起来很有韵律。“听着不错,是瓦格纳吧?”
德博拉摇摇头,不耐烦地用脚踢着门边的水泥门墩。
“也许他俩都上班去了。”我说。
“不可能,维克多在一家俱乐部上班,在南海滩一个叫尖牙的地方,十一点才开门呢。”
有那么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小心脏紧了一下,内心深处那个黑暗势力有了反应。尖牙,我以前听说过这个地方,是在报纸上,还是文斯讲的某天夜里的艳遇?我不太记得了,我正想着,德博拉又按了一下门铃。
门里面又响起了音乐声,但是这一次除了悠扬的乐声,我们还听见有人喊道:“妈的!来了!”接着门开了,一个人,应该是维克多·查宾站在门前,瞪着我们。他很瘦,也就五英尺七英寸高,黑头发,胡子几天没刮了,穿着一条睡裤和一件背心。“什么事儿?我正睡觉呢!”他的语气里带着挑衅。
“维克多·查宾?”德博拉问道。警察的专业腔调使他清醒了许多,他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看我们的眼神也警惕了。他伸出舌头滋润一下嘴唇,看看德博拉又看看我,我可以看见那个牙医给他装的尖牙。
“啊,什么事儿?”他说。
“你是维克多·查宾吗?”德博拉又问了一次。
“你们是干什么的?”他问。
德博拉拿出警徽,还没完全亮出来,他就说了句:“靠!”想把门关上。完全是一种本能反应,我用脚卡住了门,门没关上,查宾转身往后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