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说话的风(第38/52页)
“什么?把他转接到我的线路上来。”
电话转接完成时,红灯闪亮。刘易斯警长一把抓起了听筒。
“埃德,我是保罗。你们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他听部下从牧场里向他报告情况。与所有执法人员一样,他厌恶绑架。因为首先,这是卑鄙的犯罪,通常针对富人的老婆和孩子;其二,这触犯了联邦法律,意味着联邦调查局会去追捕他。在卡本县当警察的三十年生涯里——其中包括了十年的警长生涯——他曾听说过三次扣押人质的事件,全都安然无恙得到解决,但从未发生过绑架。他猜想,歹徒应该有一帮人,动用了大马力汽车,甚至还可能有直升机。
“一个独行的骑马人?你疯了吧?他去了哪里……跨过栅栏穿过草原。好吧,他肯定在某个地方藏有一辆汽车。我会请求邻县警力的协助并封住主要道路。听着,埃德,询问看到了这一事件的每个人,并做好笔录:他是怎么进来的、做了什么,又是如何制服那姑娘、如何逃走的。然后向我汇报。”
他花了半个小时召集后备警员,并在卡本县东南西北的主要公路上安排了巡逻车。公路巡警们接到命令,要检查每一辆汽车和每一个后备箱。他们要找的是一位身穿白色丝质连衣裙的貌美褐发女士。三点刚过,埃德警官从T吧牧场外的警车里打来电话。
“这事很奇怪,警长。我们从目击者那里获得了将近二十份笔录。那个骑马人能进来,是因为大家都以为他是来参加狂野西部竞技表演的。他穿着鹿皮装,骑着一匹高大的栗色母马,戴一顶狐皮帽,头上还插着一支摇摇晃晃的羽毛,还带着蝴蝶结[62]。”
“蝴蝶结?什么样的蝴蝶结?粉红色绸带做的吗?”
“我说的不是蝴蝶结的意思,警长,而是弓,弓箭的弓。这就越发奇怪了。”
“不用奇怪。说下去。”
“目击证人都说,当男的冲到圣坛前俯身去抱新娘时,她主动配合了他。人们说,她好像认识他,而且还用双臂紧紧地抱住他,一起骑马跨过了栅栏。她要是没有抱紧他,就会从马背上掉下来,现在就会在这里了。”
警长心头悬着的一块石头落地了。运气好的话,他碰到的不是绑架案,而只是一次私奔。他露出了微笑。
“证人是不是都是这么证实的,埃德?男的没打她,没把她打昏,没把她扔到马鞍上,没把她作为俘虏带走?”
“显然没有。不过,他造成了许多破坏。婚礼搞砸了,宴会泡汤了,新娘跑了,新郎在闹。”
警长笑得更开心了。
“哦,这是有点可怕,”他说,“知道那男的是什么人吗?”
“好像知道。新娘的父亲说,女儿曾与夏天在赫里蒂奇堡扮作边民的一个年轻小伙子有过一段交往。你知道吗?”
刘易斯知道关于那座城堡的事情。他自己的女儿也曾带孩子去那里游玩过一天,而且都很喜欢。
“不管怎么说,因为这段关系,姑娘中断了与凯文・布拉多克的婚约。她的双亲觉得她这么做是在发疯,并说服她重续婚约。他们说,男的名字叫本・克雷格。”
埃德警官又回去做笔录了。刘易斯警长正想与赫里蒂奇堡联系,英格尔斯教授来电话了。
“这也许不算什么大事,”他开始报告,“我手下的一名年轻员工跑了。就在昨天夜里。”
“他有没有偷走什么东西,教授?”
“哦,那倒没有。他有自己的马匹和服装,还有一支步枪。在这段时间里,我把枪给没收了。但他破门闯入军械库,把枪给拿走了。”
“他要那东西干什么?”
“打猎,但愿是。他是一个很好的年轻人,就是有点野。他在普赖尔山区出生并长大,乡亲们好像都是山民。他甚至从来没上过学。”
“听着,教授,这也许很严重。这个年轻人会成为一个危险人物吗?”
“哦,我希望不会。”
“他还带了什么?”
“嗯,他有一把猎刀,还有一把手斧失踪了。加上一把夏延人的弓和四支燧石箭。”
“他拿走了你的古董?”
“不,那是他自己制作的。”
警长想了想。“这个人是不是本・克雷格?”
“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请继续说下去,教授。他是不是跟一位从比灵斯到城堡来游览的年轻漂亮的女教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