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7/7页)
那个人和他的父母一起来了。他的父亲情绪高涨、喜好交际。他在巴基斯坦甚至阿富汗,都有开采半宝石的特许经营权。这会儿他正滔滔不绝地讲着当下的形势对他的生意造成的困难。
他的儿子三十五岁,材料上只是简单地说他是军人。不过他今天穿的便装。追踪者之前得到过他的简介。
另外一个介绍给他的美国外交官是文化参赞斯蒂芬・丹尼斯。这个掩护很不错,因为新闻参赞设宴招待美国明星记者,同时邀请文化参赞非常自然。
追踪者知道他,他实际是中情局情报站的二把手。站长只是名义上的情报军官,这就是说,中情局对他的情况完全公开——他是谁,他都做什么。在任何情势复杂国家的大使馆,最有趣的就是找出那个没有被公开的人。所在国的政府通常会有些怀疑的对象,虽然有一定的准度,但他们永远都没法确定。这些未被公开的人从事谍报工作,通常都是找一些被策反的当地人来执行新主子的命令。
宴会轻松愉快,宾客们喝着红酒,然后品着尊尼获加的黑方,不论是不是伊斯兰教徒,所有军官都经常喝这种酒。客人们端着咖啡相互应酬的时候,斯蒂芬・丹尼斯冲着追踪者点点头,走到外面的草坪上。追踪者随后跟着。加入他们的第三个人是那个年轻的巴基斯坦人。
几句话一说就很清楚了——他不仅仅是个军人,还是三军情报局的军官。由于他父亲之前能够供他接受西式的教育,他被挑选出来派往这个城市的英国和美国社交圈,向总部报告任何他听到的有用的东西。事实上,相反的事情也发生过。
斯蒂芬・丹尼斯是这几天发现他的,并且将他策反。贾瓦德成为了中情局在三军情报局的卧底。追踪者就是要把任务给他。他找了个借口,悄悄地潜入档案室,查找2002年以及毛拉奥马尔的档案。
“无论你的线人是谁,牧师先生,”他在草坪上低声说道,“他记性很好。2002年,毛拉奥马尔确实曾经在奎达有过一次秘密会晤。领头的是沙乌卡特,他当时是准将,现在已经是整个军队的司令官了。”
“那个说普什图语的男孩呢?”
“事实上,没有提到这一点。只是说代表团里有一名装甲步兵少校,名叫穆沙拉夫・阿里・沙。在飞机的座位安排里,还有在奎达的住宿名单里,有一个是他的儿子,佐勒菲卡尔。”
他拿出一张字条,递了过来,上面有伊斯兰堡的一个地址。
“还有什么那个男孩的情况吗?”
“有一些。我用他和他父亲的名字又查了一遍。看起来他变坏了。有提到他离开家,去部落地区加入虔诚军。那里有我们的几名潜伏得很深的特工,已经很多年了。曾经有报告说,虔诚军之中有个叫那个名字的年轻人,是非常狂热的圣战分子,总是伺机行动。
“他获准加入三一三旅。”
追踪者以前听过三一三旅,是以和先知穆罕默德一起抗击成百上千敌人的三百十三名勇士命名的。
“然后他又消失了。我们的情报人员报告称,传言说,得益于他的普什图语,他加入了哈卡尼家族,他们都说那种语言。不过他在哪儿呢?应该是三个部落区域的某个地方——南、北瓦济里斯坦,或者是巴焦尔。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无声无息。再没有阿里・沙的情况了。”
草坪上的其他人也想加入他们。追踪者把纸条装进口袋,谢过贾瓦德。一个小时之后,大使馆的车送他回到塞雷纳酒店。
他查了下自己在房间里布置的三四个微型标记:用唾液粘在抽屉上和轮式箱包锁上面的头发。它们都不见了。房间被搜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