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娃娃(第7/14页)

“刚才你们都说了,用鼻子听歌的诡计很普通很直白,一般人只要仔细琢磨都能想明白,但为什么他们还要安排这一项内容呢?原因有二,其一,这个节目被安排在耳朵认字之后,观众被前一个表演所震撼,自然会对随后的节目也不假思索地全盘接受;其二,也是更重要的原因,鼻子听歌的节目在一开始就不是作为主要表演内容出现的,它只不过是为‘耳朵认字’这个节目输送道具。”

“道具?什么道具?”张酣急切地吼道。

“道具就是那个聋人儿童。”朱先生不紧不慢地说道,“在这个表演中,观众递给盲人的纸条是打开的状态,只要视力好的人都有机会瞥到纸条上的内容。作为听觉器官受损的聋人,他的视力可能比常人要敏锐,只要盲人故意将纸条在他眼前晃过,他就能够捕捉到纸条上的内容。这时,由于聋人和盲人之间挨得很近,我们再假设这个聋人并不是哑巴,他就可以通过小声的话语将纸条上的内容透露给盲人。同理,视力受损的盲人听觉也会比普通人敏锐,所以聋人只需要用很轻的声音说就能被盲人接收到。这就是耳朵认字的全部秘密,说白了是两个残疾人优势互补的结果。”

“聋人的眼睛和盲人的耳朵……”涂小姐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们为了让聋人的上台显得不那么突兀,才让他加演了一个鼻子听歌的节目啊!”

“你说得没错,那个聋人儿童确实是后天致残。他可以说话,但是听不见声音。”张酣在一旁赞同道。

“如此一来,这个‘天使村’还真是个‘皮包公司’啊!”杨记者眯起眼睛对着张酣说,“那么张先生,就让我们来助你揭穿他们的阴谋吧!”

密室里的惨剧

涂小姐和朱先生肩并肩坐在房门口,面前有一张桌子正好卡在门框当中,上面放着一台电视机。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张酣进入密闭的房间已经六个小时。作为证人的其他四位在十米开外的地板上搭了地铺。为了保证晚上有充足的精神来值班,他们正抓紧时间睡觉。涂小姐坐在小板凳上,盯着几个小时都没有变化的监视器,打了个呵欠。

“张先生还真待得住,在四壁空空的屋子里面,多无聊啊!”涂小姐终于发起了一个话题。

朱先生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说:“他靠自己的信念支撑着,不过我很怀疑这样的监视是否有意义。汪村长他们真的会下手吗?”

“可是,如果他们不找机会下手,不就证明意念杀人是空口白话了吗?”涂小姐说道,“难道这世界上还真有凭意念就能杀人的事?”

“涂小姐之前不是也相信吗?那个男孩具有心灵感应的能力,能够把你脑中所想的分毫不差地表达出来。”朱先生说。

涂小姐的脸一下子红了:“那个……那个……绝对是小把戏。”

“呵呵,怎么说呢?”

涂小姐振作了一下精神,说:“明知故问,你肯定早就猜到了。那个所谓坐在黑箱子里面感应我作画,不过是简单的作弊。只要在黑箱子上面弄一条缝或者一个肉眼不易察觉的小洞,就可以对我所画的东西了如指掌了。”涂小姐拍拍手说,“如果这孩子的画画技巧足够好,复制图画是轻而易举的事。”

朱先生爽朗地笑了:“是啊!我听说有些孤独症的儿童往往会在某个方面表现出极高的天赋,如数学、绘画之类的。我想,这个张子默肯定具有高超的绘画能力。”

听到这番赞同和夸奖,涂小姐心里喜滋滋得像吃了蜜糖。

“那么,今天下午的那场预知未来的表演,你想明白了吗?”朱先生又问道。

涂小姐顿时觉得朱先生的这块蜜糖并不好吃,中间还夹杂着苦味,“那个表演嘛……张子默一直坐在台子上一动不动的,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临摹了我的字。”涂小姐又苦恼又不甘心地望着朱先生。

“其实道理是一样的!虽然张子默没有机会临摹,但总有人有这个机会的。比如,躲在旁边屋子里的某个人,他临摹完之后交给站在门口的美女助手。而当时,张子默小朋友正好在表演发功,把全场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为美女助手偷换卷轴创造了绝佳的机会。”朱先生循循善诱地解释道,“这里面还有一个心理陷阱。那个装卷轴的木箱前面不是挂了两把锁吗?乍看之下仿佛铜墙铁壁,无懈可击,但实际上它后面就算有个洞我们都不知道,偷换卷轴简直是易如反掌。”

“啊呀!”涂小姐使劲儿拍拍脑袋,“怪不得那个美女助手要穿那么宽大的袍子,显然就是为了掩蔽偷换卷轴的道具!真是丢脸啊……居然两次都败在他们手里。”

“作为魔术,他们的表演还是很精彩的。”朱先生微笑地看着涂小姐,“只不过用来当作特异功能表演就有些过分了。唉,经常有人说魔术师骗人,其实他们反而是一群最真诚的人,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开诚布公——你所见到的一切都是假象。”